藍煜昨夜回來的依舊很晚。
唐韻都迷迷糊糊睡著了,他才拖著一身風霜冷不丁地鑽進了被窩。
唐韻嚇醒了,下意識趕緊用尾巴護住小腹。
這人卻非用那冰涼的手穿過尾巴的間隙,摸上了唐韻的小腹,給他凍得一激靈。
等好不容易把手給他捂熱乎了,他又開始在唐韻耳邊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語,說什麼快了,快結束了,讓他再忍忍,再等等之類的渣a語錄。
讓他等什麼?等著被贏嘉活剮麼?
他還是老老實實等老唐來接他才是正理!
說實話,若不是揣了崽,怕自己一個人上路有什麼閃失,收到贏嘉警告的當天他就該跑路了。
整個後半夜被藍煜這麼一折騰,唐韻壓根沒睡好,是以次日他少見的賴了床。
冬意漸濃,日頭升得高,照得暖,可寒氣卻依然難以驅散。
藍煜已經走了,這一天天早出晚歸的,都看不見個人影。
唐韻蜷在被窩裡睡得香甜,全然不知有人正在搜尋他。
空氣裡蕩起一圈圈氣波,無聲無息,一開始隻是裂開一道似有若無的紋路,下一瞬仿佛不堪重負一般,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撕開了一道長長的黑色巨口。
一名黑衣少年叼著棒棒糖自黑色巨口中緩緩走出。
塗山曜快速打量著四周,看到床上蜷縮的一團中隱隱有抹清新的薄荷藍,隨即鬆了口氣。
幸好沒走錯房間。
他輕手輕腳的走到床邊,靜靜凝視著床上的oa,還有了小寶寶。
當初偷偷爬窗戶進來救治他的那個人,果然是他。
塗山曜伸手,情不自禁地摸上唐韻的兩隻狐耳朵,白絨絨、軟乎乎的狐耳,看上去就很好摸。
輕輕一捏,果真軟軟的,好摸!
唐韻正睡得香,突然感覺有人在撓他耳朵。
莫名其妙,有沒有公德心,不知道打擾人睡覺是很沒有禮貌的行為麼!
額……等等,誰在他房間!
心裡倏然一驚,趕忙睜開眼,正對上支棱著雙手捏他耳朵的塗山曜!
°°…
這可真是……又驚又喜!
視線相撞,塗山曜有些尷尬,但也不知咋想的,就著這個姿勢又捏了兩把狐耳朵,才意猶未儘的撒手。
唐韻定神看了他片刻,胡亂揉了揉腦袋,讓自己清醒一點,然後慢慢坐起身。
塗山曜趕忙上前去扶他。
唐韻特意看了看他的左臂和右腿,曾經那裡筋骨寸斷、肌肉缺損,現在看他行動自如,應當是完全恢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