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鬱一見晏茴,哭花了的小臉上立刻堆滿笑容,黑色的眼線被淚水暈染,順著白皙的臉頰留下數條深淺不一的黑色痕跡,假睫毛一半粘在眼瞼處一半在半空飛舞,雙眼皮的膠失了粘些,眼睛一張一合時單時雙,模樣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晏茴卻是一點都笑不出來,“你怎麼把自己喝成這樣?”
程鬱拉住晏茴在她身邊坐下,找酒保要了隻空酒杯,倒沒醉糊塗,還記得晏茴酒量不好,隻給她斟了半杯酒,“晏茴,咱倆是不是好姐妹,是好姐妹的話,陪我喝一杯。”
晏茴悄悄給酒保遞了個眼色,讓他把酒換成了汽泡水,乍一看,瞧不出端倪。
程鬱酒一喝多,話就跟著多了,來來回回就那麼幾句,罵樸仁俊沒良心,樸仁俊是渣男,詛咒他下半輩子在床上石更不起來雲雲。
晏茴認真聽著,當個合格的垃圾桶,任由她哭喊著叫囂。
“晏茴姐,怪我看走眼了。男人的壞是有區彆的,我原以為隻要我足夠努力,仁俊會和陸呈澤一樣浪子回頭。我呸,他連陸呈澤的一根頭發絲兒都不如,陸呈澤再花再玩,也沒鬨出個孩子來啊。”
晏茴失笑,“你彆總翻陸呈澤的黑曆史成嗎,好不容易忘記又被你給提醒了。”
“對對對,忘了忘了……”程鬱伸出手在晏茴眼前揮了揮,“你們以後一定會好好的,連你們都散了,我乾脆出家當尼姑得了。”
晏茴笑罵:“尼姑庵可養不起你這麼個大酒鬼,玷i汙了神佛是會遭報應的。”
程鬱無辜的眨眨眼,“沒酒喝可不行……對,不能當尼姑……我也會有生理需求的……”
晏茴無語,這種時候居然還惦記著生理需求,端起手裡的汽泡水和程鬱碰了碰,“彆忘了你的人生格言,下一個才是最好的,喝完這杯咱們回家,明天醒來你會遇到更好的。”
程鬱認同地點點頭,“你說的對,下一個才是最好的,樸仁俊你他媽去死吧!”
言語間像是察覺出什麼,吸著鼻子往晏茴手中的酒杯湊近,牙齒咬住邊沿淺淺嘗了一口,厲聲低喝:“晏茴,我要和你絕交,我都這麼可憐了,你忍心騙我嗎?不行,你必須陪我喝一杯,否則我和你絕交!”
沒辦法,在程鬱以她們的塑料友情做籌碼,威逼之下,晏茴還是喝了半杯。
程鬱買醉,點的是烈酒,後勁很大,剛下肚沒多久,晏茴隻覺腦袋暈乎乎的,小腹也隱隱墜痛,她強忍著不適從吧椅上跳下,想去扶著程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