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很簡單,現場布置的卻分外用心,腳下是綠色的草地,背景是古堡建築的酒店,舞台兩邊色彩斑斕的氣球與鮮花,再到台上的蛋糕,無不營造出一種夢幻般的氛圍。
到場的賓客都是雙方的同事和朋友,沒多少人知曉陸呈澤和晏茴曾經有過一段不算美好的過往,眼前的一對新人,他們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所有人都覺得他們很般配。
在大家或祝福或感歎的時候,隻有祁聞坐在不起眼的角落裡默默擦著眼淚。毫不誇張的說,他是在兩位新人之外,現場中唯一個見證了他們愛情的人,深知他們的一路走來有多麼的艱辛,經曆了種種誤會與磨難才擁有了現在的幸福。
“他倆結婚,你哭個什麼勁兒?”坐在旁邊的成文馨給他遞了張紙巾。
祁聞接過紙巾抹了抹眼淚,一張口還打了個哭嗝,“說了你不懂,哭嫁哭嫁,是祝福新人的一種方式,我流的淚越多他們以後越幸福。”
成文馨根本不信他的鬼話,“那也得是新娘子自己哭,你把自己鼻涕眼淚哭糊了一臉算幾個意思。”
“新娘子一哭妝不就花了。”祁聞說,“你有鏡子嗎,給我瞧瞧,等會兒我還得替他們張羅客人。”
成文馨嘖了一聲,從包裡翻出一隻粉餅,有些嫌棄的皺皺眉,“轉過來,給你補個妝,醜死了。”
頂著伴郎的身份,祁聞代表著新郎的門麵,自然是要精心打扮一下的,結果情緒一上來,光顧著哭,忘了自己臉上也是上了妝的,三兩下全給眼淚衝了個乾淨。
伴隨著台上一對新人交換著愛的誓詞,台下的兩個人四目凝視,祁聞濃密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眼睛眨都不眨地盯著對麵的人。那淚珠仿佛故意作對似的,遲遲不肯落下。
成文馨握著粉撲的手僵在半空,鬼使神差地用指尖撥去那滴淚珠,祁聞下意識眨了下眼睛,猛然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忙彆扭的轉過臉去。
見他偏頭躲開,成文馨眼底掠過一絲不悅,合上粉餅扔進他懷裡,“算了,沒救了,你自己補吧。”
往後的後半場儀式,台上台下熱鬨一片,他們誰都沒再開口說話。
儀式結束後是酒會,晏茴換了件香檳色連身小裙,淺v領,高腰設計,剪裁低調而優雅,隱隱泛著春光卻不顯突兀張揚。
前一晚陸呈澤喝了不少的酒,晏茴擔心他的胃受不住,讓人把他手裡的洋酒偷偷換成了香檳,幾圈下來,人依舊紅光滿麵,果真驗應的那句話——人逢喜事精神爽。
可總有一些人,刻意挑在人家重要的日子裡,千裡迢迢趕來找人家的不痛快。
入口處傳來推搡吵鬨聲時,晏茴正剝了顆解酒糖遞給陸呈澤,“彆顧著喝酒,吃點東西墊一墊,空腹喝酒傷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