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斯禮站在二樓的窗邊,目光追隨著庭甜和晏茴離開的背影,直到她們的身影陸續鑽進了車裡,而後揚長而去。
他的眉頭緊鎖,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窗框,發出輕微的“噠噠”聲。庭甜的出現讓心中升起絲絲不安,尤其是她頻繁地與何文婷接觸,更是讓他感到一陣莫名的煩躁。
他轉身走進雅間,推開門時,何文婷還坐在剛才的位置上,手裡捏著一張紙巾,眼角上掛著未乾的淚痕,她的肩膀微微顫抖著,顯然剛剛哭過。
“你都跟她們說了什麼?”溫斯禮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聲音低沉而冰冷,目光如刀般直刺向坐在對麵的何文婷。
何文婷抬起頭,眼神有些躲閃,手指緊緊絞在一起,指節用力到泛白,聲音卻低得幾乎聽不見,“她們隻是來找我打聽雅靜的事……我什麼都沒多說……隻告訴她們雅靜已經死了……”
溫斯禮眯起眼睛,目光銳利地盯著她,仿佛要看穿她的心思。
他走近幾步,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語氣中帶著一絲威脅,“你確定沒說彆的?庭甜是個孩子好糊弄,和她一起過來的那個女人怕是不好應付。”
何文婷的身體微微一顫,低下頭避開他的目光,“我真的沒說彆的……我隻是……隻是有點害怕。庭甜她們在調查當年的事,我怕她們會查到我們頭上。”
溫斯禮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當然知道庭甜在調查什麼,當年那件事雖然已經過去了很久,可一旦被翻出來,後果不堪設想。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語氣稍稍緩和了一些,“你彆胡思亂想,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她們不可能查出什麼來的。隻要你咬死什麼都不說,就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何文婷低下頭,眼淚再次湧了出來,她的聲音帶著哽咽,“可是……斯禮……雅靜的死……我總覺得心裡不安。這些年,我一直在做噩夢,夢見她……夢見她那雙眼睛……她在怪我……”
溫斯禮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森可怖,像被人踩著尾巴,猛地抓住何文婷的肩膀,力道大得讓她忍不住痛呼出聲,“斯禮,你做什麼……快放開我……”
溫斯禮置若罔聞,目光像啐了一層寒冰射向何文婷,聲音低沉而冰冷,帶著不容置喙的威脅,“何文婷,你他媽給我聽好了,雅靜的死是個意外,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你要是再胡言亂語,彆怪我不客氣。”
何文婷的肩膀被他捏得生疼,但她不敢掙紮,隻是咬著嘴唇,眼淚無聲的滑落。
她的內心充滿矛盾和痛苦,她愛溫斯禮,因為愛他幾乎失去了自我,可這些年,她也一直活在良心的譴責中,雅靜的死,庭允的死,像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她的心頭,讓她喘不過氣來。
溫斯禮鬆開她,冷冷地睨了她一眼,轉身走到窗邊,背對著她。他的聲音依舊冰冷,但語氣中多了一絲不耐煩,“你最好彆忘了,當年校園網上那條匿名的帖子可是你發的。”
“雖然是我授意的,但畢竟是你親手敲下的那些一字一句。不管是雅靜還是庭允,你最好管好自己的嘴巴,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遇事先掂量掂量,彆給自己找麻煩。”
何文婷抬起頭,看著他的背影,心裡湧起一陣酸楚。
她知道,溫斯禮從來就沒有真正愛過她。她不過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隨時都可以拋棄。可即便如此,她依然無法割舍對他的感情。
她抬手擦去臉上的淚水,聲音低如蚊蠅,“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會亂說的。”
雅間裡陷入了沉默,隻有何文婷偶爾傳來的抽泣聲。溫斯禮站在窗邊,目光空洞地望向遠方,思緒卻回到了很多年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