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看著她緊張的樣子，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輕輕拍了拍鹿笙的手背，柔聲安慰道：“彆擔心，笙笙。季家，江家和南家的聯係很少，不會有太大的影響的。”
鹿笙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呢喃道：“那就好。”
季宴凝視著鹿笙，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複雜的情感，他緩緩開口：“笙笙，有件事我想和你說。”
鹿笙抬頭看向季宴，一雙眸子在夜色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輕聲問道：“嗯？什麼事情？”
季宴深吸一口氣，似乎在下定某種決心，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嚴肅：“關於黑鷹的身份……”
鹿笙一愣，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黑鷹？他是誰？”
季宴抿了抿唇，神色凝重，似乎接下來要說的話異常沉重。“笙笙，你做好心理準備，不要太激動，嗯？”他的大手輕輕搭在鹿笙的肩上，給予她一絲無聲的安慰。
鹿笙點了點頭，眼神中帶著一絲忐忑和不安。季宴深吸一口氣，仿佛下定了極大的決心，才緩緩開口：“冷司寒，他就是黑鷹。”
鹿笙的瞳孔猛地一縮，仿佛被一道閃電擊中，整個人僵在了那裡。
季宴的眼眸裡滿是深沉與不忍，他輕輕歎了口氣，聲音低沉地說：“笙笙，我知道你很難接受，但是，現在冷司寒可能沒剩多少時間了，他應該很希望能見見你。”
鹿笙的眼眶迅速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顫抖著聲音問：“為什麼是他？怎麼會是他？”
季宴見狀，心疼地伸出手指，輕輕摩挲著鹿笙滿是淚痕的臉頰，嘴角勾起一抹略帶苦澀的笑意，說道：“笙笙，不準你為了彆的男人哭，不然，我會吃醋的。”
鹿笙聞言，眼眶中的淚水更加洶湧，她委屈地撅起小嘴，聲音帶著哭腔：“季叔叔，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吃這種醋。冷司寒他……他怎麼會是黑鷹呢？”說著，她的雙手不自覺地抓緊了季宴胸前的衣襟，仿佛這樣能讓自己得到一絲安慰。
季宴看著她這副模樣，心中更加柔軟，他輕輕將鹿笙擁入懷中，溫柔地拍著她的背，試圖平複她的情緒。“笙笙，乖，允許你哭一會兒，不能一直哭，嗯？”
鹿笙埋在他的懷裡，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打濕了他的衣襟。她抽泣著，肩膀一抖一抖的，仿佛要將所有的委屈和難過都哭出來。
警局的探訪室內，光線昏暗而沉重。冷司寒身著一襲破舊的囚衣，與往日那個風度翩翩的他判若兩人。他的麵容憔悴，眼神中卻仍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鹿笙站在門口，目光緊緊鎖定在冷司寒身上，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強忍著不讓它落下。她緩緩走近，聲音顫抖：“這身衣服，一點都不配你。”
冷司寒抬起頭，目光與鹿笙交彙，眼中滿是愧疚與自責。“笙笙，對不起，”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我欺騙了你，還差點殺了季宴，你肯定很恨我吧。”
鹿笙的眼眶泛紅，緊咬著下唇，“可是我初見你的時候，你還有父親，還是冷氏的掌權人，光鮮亮麗，為什麼會變成黑鷹？”
冷司寒低下頭，瘦削的肩膀微微顫抖，他閉上眼，那段塵封已久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他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那個故事嗎？其實，我的腿根本不是自己摔的。那時候我還小，父親整天忙於研究，沒有時間管我。我被人販子盯上，被他們帶走了，後來送到了南家。在南家的那些日子，我受到了非人的折磨，腿也受傷了。他們根本不會管我的死活，更不會有人替我醫治。因為沒有及時治療，傷口感染惡化，我的腿……就這樣殘廢了。”
鹿笙顫聲問道：“可是，你從南家逃出去了，為什麼還要成為黑鷹？你明明可以重新開始的。”
冷司寒的眼神空洞地望向遠方，“後來，我從南家逃了出來，成了黑鷹。我四處奔波，遍訪名醫，用重金求購珍稀藥材，隻為找到能讓我重新站起來的辦法。可如果我不是黑鷹，我就沒有資源，也許永遠都無法站起來了。”
鹿笙的眼中閃過一絲不解與心疼，她輕聲說道：“可你後來不是站起來了嗎？為什麼還要繼續走那條路？”
冷司寒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笙笙，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無法輕易放手了。”
鹿笙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司寒哥哥，其實說到底，你還是放不了黑鷹的身份，你需要用黑鷹做很多冷司寒做不了的事情，對嗎？”
冷司寒的眼眸深邃，他緩緩點頭，承認了鹿笙的話。
鹿笙的眼眶微紅，“你應該擁有更好的人生的。”
冷司寒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黯然，他輕聲歎息：“可一切都晚了。”
鹿笙聽後，心中一陣酸楚，她從包裡緩緩拿出一個精致的發卡，將發卡遞到他手中，“這是南司音之前讓我給你的。”
冷司寒眼眶微微泛紅，手指輕輕摩挲著發卡上的花紋，思緒萬千。“當初遇見她，她還是個小女孩，渾身是血，躺在冰冷的地上，周圍是密密麻麻的屍體，是我，從死人堆裡將她一點點挖出來。我以為，她應該活不了了，卻沒想到如今已經長這麼大了。”
鹿笙緩緩走出探訪室，每一步都顯得異常沉重。
季宴站在門口，見到鹿笙紅紅的眼眶，季宴的心不由自主地揪緊，他快步上前，輕輕將她擁入懷中。“笙笙，彆太難過，冷司寒現在很配合，也許，結果不會太糟糕。”
鹿笙抬頭望向季宴，“季叔叔，南司音怎麼樣了？她……沒事吧？”
季宴輕輕握住她的手，“她沒事，南司音並沒有參與南家那些肮臟的事情，她是無辜的受害者。等這一切風波都平息了，她應該能夠重新開始她的生活。”
鹿笙輕輕拽了拽季宴的衣袖，聲音中帶著一絲懇求：“季叔叔，我能見見她嗎？”
季宴輕輕點頭，“好，我來安排。”
季宴帶著鹿笙來到醫院，一間病房外，兩名警員筆直地站立，神色嚴肅而專注。季宴朝他們輕點下頭，示意自己的來意，警員們禮貌地回禮後輕輕拉開了病房的門。
鹿笙深吸一口氣，踏入了病房。南司音靜靜地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卻透著幾分安寧。
南司音感應到有人，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那雙眸子雖略顯疲憊，卻依舊清澈如水。她輕輕地側過頭，望向站在門口的鹿笙，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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