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友們擺開架勢分彆站在自己該守護的方位,靜靜看著天色等待午夜零點的到來。
冷月修的眸色逐漸恢複平靜,他站在圓形守衛的正中心,腳下就是嚴莉娜的屍身,身側手邊的位置是無法吭聲的地線獸。
他將鋈氣丹拿出放在手心,腕帶的屏幕閃過一抹光亮,視線掃過,時鐘歸於0000.
“各位,時間到了,我們準備開始。”
冷月修銳利的目光掃過麵前的幾人,隨即催動異能引動鋈氣丹的力量擴散。
“嗡——”的一聲輕顫,一層肉眼無法看到的能量波紋從鋈氣丹處擴散出去。
引動鋈氣丹波動的瞬間,月光照耀的光澤都像被籠罩一層迷霧般朦朧起來。
黑鷹感受著令他神清氣爽的能量波紋,享受的閉上眼睛深深的吸入肺腑,臉上浮現出貪婪舒爽的表情。
站在黑鷹對麵的白夢顏不禁抖了抖,總覺得惡寒,不像是什麼正經人的樣子。
其他人感受到月光沒有之前明亮,謹慎的看向四周黑暗的地方,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窺伺一般。
冷月修不斷的將自己的異能注入到鋈氣丹中,激發它的力量形成特殊的鋈能場。
當黑暗的力量墜入土地,那一片被淨化過的肉土重新被汙染,發出腐朽的味道。
沒有腐屍存在時那麼惡臭滿盈,屍水流淌的惡心感,卻令人無比壓抑和絕望。
那是一種即將被拉入無儘深淵的無力感和訴不儘的悲傷怨念。
隨著鋈能黑霧垂落流淌在腳下的土地,黑暗的環境陰風陣陣,發出鬼哭狼嚎的嗚咽聲。
最初這些聲音若有若無,漸漸的靠近,聲音也越來越淒唳,它們仿佛回蕩在每個人的腦子裡,想要用意誌抵擋也無法隔絕乾淨。
冷月修的臉色非常冷漠,他像是個沒有感情的傀儡,看著鋈氣丹就懸停於地麵上半米的位置,任由鋈能的力量儘情侵蝕。
若是尋常遇上這種詭異危險的境遇,他一定會第一時間提醒自己的隊友小心或是警告。
可現在,他的眼裡似乎看不見這些人,隻專注著做著自己的“大事”,任由昔日的隊友飽受折磨。
鋈能侵染的區域從冷月修的腳下擴散,逐漸將嚴莉娜的屍骨包圍,又逐漸向地線獸的區域擴散。
地線獸顯得異常恐懼,即便它們的嘴巴被冰封,四肢被折斷,也擋不住它們本能的求生欲望。
它們不住扭動著身體,試圖用頭部的甲殼將肉土掘開從而脫身。
奈何它們低估了鋈能場的影響力,被鋈能的力量包裹後,它們的生命就不再是自己的了。
意識無比清晰卻無法控製身體的痛楚,恐怕沒有人願意體會。
黑暗的無能還想繼續向外擴散,冷月修的眸子一凝,鋈能的邊緣也隨之停止,止步於守護的隊友近前。
每一個人都有些後怕,他們明明可以選擇撤退逃離,偏偏仿佛被定住一樣,無法自主活動,隻能看著黑暗的影霧逐漸逼近。
這是一種看著自己走向必死結局的絕望。
白夢顏的周身一直都有元気珠溫養的淨化之力護身,她將元気珠的本源力量控製在體內不進行外溢,以免與鋈能對衝造成意外發生。
成凱曦利用自己光係異能特性,為自己與蘇見橙撐起一層薄薄的屏障,阻擋鋈能的副作用侵襲,蘇見橙也算是沾了光,給成凱曦豎起大拇指。
其他人也有樣學樣,用自己的異能支撐起一層薄薄的屏障稍稍與黑暗的鋈能隔絕,免得被直接衝擊。
終於他們被影響的情緒回穩,不再受到絕望情緒的影響。
回過神來的幾人各個心有餘悸,差一點就被影響的喪失神誌。
陣中的冷月修用手指輕輕在手掌心一劃,沒用任何的利器,手掌瞬間裂開一道傷口,鮮血湧出跌落地麵。
被鋈能儘染的肉土沾染到冷月修的鮮血後,整個土地都變的鮮紅,肉土像是沸騰一般開始翻滾,仿佛裡麵有惡鬼爭相向外爬動,場麵十分駭人。
眾人隻覺得視線都被這幾滴鮮血染紅,他們互相看去,每個人臉上都映襯上血色的紅光。
眼部的位置照不到任何光線,像是兩顆黑洞。
這種特殊的光線下,每個人都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窟窿,矗立在鮮血浸透的土地上,進行著什麼不可告人的詭異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