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次烏洛琉斯給出的回答很快。
迎著祂淡漠溫和的眼神,艾絲特搖了搖頭:“謝謝你的回答,我不打算問彆的問題了。”
烏洛琉斯衝她攤開手,掌心裡握著一隻看上去毫無生氣的雲雀:
“該走了,這裡不適合你停留。”
艾絲特看看烏洛琉斯,又看看雲雀的屍體,茫然地指著它:“等、等等,你不會是要我寄生它吧?”
烏洛琉斯點點頭,幾縷銀發垂散在臉邊,讓祂罕有變化的淡漠眼神顯得更加溫和。
艾絲特的表情又擰到了一起,她有點懷念先前那種抽離情感、淡漠平和的狀態了。
我還以為被寄生的隻能是活物……不,這麼想想,正常的雲雀不可能死這麼多年沒腐爛,這大概隻是卓婭過去活動時留下的殼。
艾絲特放棄了內心的掙紮,抱著“隨便”的心態使用“寄生者”的能力,將自己轉化為一道虛影,鑽入那隻雲雀沒有生氣的身軀。
烏洛琉斯伸出手左手,那鮮紅色鬥篷便落在了他的臂彎上,有生命般卷曲成一團。
撿起那枚黑夜聖徽的時候,烏洛琉斯很明顯皺了一下眉頭,但還是把它和花苞一同塞到了鬥篷間。
雲雀睜開眼睛的時候,有種套上極厚重衣服的拘束感,跟之前寄生在其餘鳥類身上不同,艾絲特感覺自己像是被塞到了沉甸甸的玩偶服中。
雲雀抬起翅膀扇動兩下,雖然活動自如,但總是有種欠缺契合感的不適,包括對外界的感知也會變得遲鈍。
是不是放太久了?艾絲特下意識就往這個角度考慮起來。
烏洛琉斯收緊架著紅鬥篷的手臂,將雲雀團團裹在裡麵,還特意提醒了艾絲特一句:“彆出來。”
雲雀點點頭:“我知道,我不會亂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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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洛琉斯在原地安靜站了兩秒,才像是突然回過神一樣問起:“你有特彆想去的地方嗎?”
艾絲特琢磨了一下:“羅思德群島?我六月的時候要返回魯恩一趟。”
烏洛琉斯點點頭,祂劃開一道靈界裂縫,裹緊雲雀踏進其中。
——
蘇尼亞海,一處荒島。
穿著黑色古典長袍的青年出現在海岸邊,推了推單片眼鏡。
“亞當,亞當?我知道你聽得到。”
一根根漆黑的石柱拔地而起,不同種族的骨頭搭建起穹頂,黑色的空洞眼窩注視著呼喚者,恢弘的教堂藉由它們的支撐而完整,將站在其中的青年與外界隔絕。
黑發青年腳步悠然地邁向這座屍骨教堂的最前方,那裡豎立著足以讓人自感渺小的十字架,下方站著一個金發大胡子的身影。
阿蒙正了正單片眼鏡:“跟我們計劃好的那樣,它見過‘倒吊人’和卓婭的錨了,我也將你施加的心理暗示埋下去了。隻是這樣就足夠了?我完全可以直接把它帶過來。”
穿著簡樸白袍的神父轉過身來,眼眸清澈喜悲不入:“是‘她’,她不會喜歡聽見你的用詞的。”
“它不是人類,也不是卓婭。”阿蒙笑著說道,“你為什麼不見見它呢?”
神父隻是溫和地回以笑容,沒有執意去糾正阿蒙的稱呼:
“我隻想種下一點種子,太強硬的手段會毀掉她的存在。
“但我也得說,你偷走卓婭的錨,在這方麵動手腳不是個正確的選擇。”
阿蒙很無所謂地攤開手:“現在說這些是不是有點晚了?祂在‘夢城’的錨本來就是我偷來的,我怎麼可能放著不管?”
“我不是在責備你,”神父走到阿蒙身前,眼中倒映著黑發青年瘦削的臉,“如果我不追查,你甚至不會願意告訴我這件事。”
阿蒙麵帶微笑著保持沉默。
亞當清澈如孩童的眼神沒有任何波動:
“卓婭本來就不需要任何錨,錨隻會反向扭曲祂的自我認知。當你拿走指向祂的錨,就相當於把祂的命運纏在了自己身上,這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單片眼鏡上劃過一道流光,阿蒙的笑意更深了:“隻要我成為真神這就不是問題。不過這倒能解釋很多事情,包括卓婭對我分身的異常影響,但是不能解釋祂的狀態。”
“我知道你的目的是借錨的存在來扭曲卓婭,所以卓婭也采取了更過激的應對措施。”
“是父親曾經瞞著所有人替卓婭空想出了人性,但祂卻一直瞞著我們嗎?瞞了這麼多年?”
淡金胡須的神父垂下眼睛:“當然不是,卓婭有自己的方法。現在,艾絲特仍然在親身去感知這個世界的一切。”
“我不理解。”阿蒙說這話的時候,眼裡沒有笑意。
“我知道你在擔憂什麼,”亞當點了點垂在胸前的銀十字吊墜,串在上麵的橄欖枝仍然青綠,“卓婭會回來的。”
“能不能讓祂回來之後老實點,把源堡直接給我?”阿蒙小聲嘟囔道。
“我無法保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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