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小雨了。
低頭看了一眼手機:“h市晴轉多雲”。
在心底稱讚了一下天氣預報竟然完美避開了實際天氣,便不再深究。
畢竟6月的h市什麼時候下雨,就和上課老師點名會不會點到你一樣難以預測,讓人深陷其中,欲罷不能。
在細密的雨幕中,帶傘的同學優雅地撐起了傘,慢悠悠地繼續走著;沒帶傘的同學有的低下頭開始小跑,有的則立刻向帶傘的同學靠攏,試圖依靠降低輩分來換取傘下的半寸天堂。
這其中,一位戴著眼鏡的斯文青年熄滅了手機屏幕,雙手插回外套兜內,不緊不慢地走向學院的大湖邊。
走過公交站下時,青年停下了腳步,看著在公交站裡幾個零星的躲雨的同學投來的看難兄難弟同情目光,青年的雙手從兜裡拿了出來。
隻見他不慌不忙地拿出一顆有著奇怪顏色的糖紙的糖,從容不迫地撕開糖紙,隨後糖丟進嘴裡,糖紙丟進公交站的垃圾桶,再次雙手插兜走進搖晃的雨簾中。
沒錯,這個青年正是。
在和老周他們折騰完後,便把完成的圖紙給他們一丟,自己出門散步去了。
對此,老周他們倒也見怪不怪。
他們的印象裡,就喜歡畫完圖紙後,在兜裡揣上幾顆他覺得還不錯的糖,然後一個人在校園裡瞎轉。雷打不動,風雨無阻,比上課都規律。所以哪怕腦子通宵通得都混沌了,他們也沒攔著。
他們知道各個方麵上都很節約,但是這其中有一個例外,那就是糖:能夠隨心所欲地買下不同口味的糖,也許這就是他最大的奢侈了。
順帶一提,兜裡糖的種類似乎是隨機刷新的,下到路邊小攤手搓糖,上到豪華黑巧克力,每次跟他要,僅有高達06的概率吃到和上次一模一樣的糖。
…
“嘖,這個糖還是苦味啊,感覺要比之前吃過的苦小糖苦上兩倍。”
一邊雨中漫步,一邊自言自語:
“真是神了,今天吃了三塊糖,兩塊苦的一塊變態酸的,難道說我要大禍臨頭了?”
“不能啊,圖紙我可是熬了兩個通宵畫完了,再倒黴,就是我掛了也不可能給我掛科。”
“害,我擔心啥自己,老周那幾個貨,今晚能不能抄完還是個問題,但願他們今晚彆抄著抄著睡著了。”
“腦子好像有點恍惚,果然通宵兩天還是太勉強了嗎。”
“走一會就回去吧。”
在心裡小聲嘀咕著,不緊不慢地走進了他此行的目的地——學院湖中心的小亭。
畢竟已經快到半夜,路上的行人本來就不多。再加上下起了小雨,此刻的湖心亭空無一人。在雨簾地編織下,這場景倒是頗有幾分詩情畫意。
“哼~哼哼~”
看到這場景,心情也變得不錯,哼著歌坐在了亭子裡沒有柵欄的吳王靠上,後背靠著亭子的立柱,又撕開一顆糖放進嘴裡。
“唔~好酸…”
原本愜意的臉瞬間戴上了痛苦麵具,緩了一會後才漸漸恢複正常。
“嗶—(璃月臟話),今天晚上這是怎麼了?”
本來想要再來一顆,但是在瞥了一眼一言難儘的糖紙包裝後,他最終放棄了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