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陽光鋪蓋而下,輕懶地撒在了彆墅的磚瓦上,天空褪去了蔚藍,雲朵都沉重得好像下一秒就要掉下來一樣。
當陸父開車過來,一下車,就看見了站在彆墅外的少年。
少年的背脊蕭條,在秋風之中,帶著一絲冷漠的鋒利感,似乎割裂著周圍的景色,給人一種很悲涼的感覺。
在他身邊,還有著一個拿著文件的律師。
陸父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些心塞。
他猛地走過去,喊了一聲:“兒子!”
陸洲回頭,就看見了陸父,對方對著自己拉出慈愛的笑容,儼然是一副好父親的樣子。
如果不是知道對方的真麵目了,估計陸洲是真的很容易被騙過去。
陸洲直直地望著陸父,昂著下顎,說道:“我想裝修你這套房子,沒問題吧。”
陸父一愣,笑笑:“當然沒有問題,本來房子就是你的,你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我的?好啊,為了以防萬一,我讓律師準備了文件,就做個公證,房子自願給我,不得收回。”陸洲冷冰冰地望著陸父。
陸父尷尬地笑笑:“沒必要了吧,我們是一家人,乾嘛說兩家話。”
“親兄弟都明算賬呢,更彆說我現在多了一個後媽,她什麼德行,我們都心知肚明,我可不想和她過多扯皮,”陸洲皮笑肉不笑,“除了這個房子,你之前許諾我的紅旗s9跑車、江克畫家的山水畫《荔枝》、整套四方聯郵票、洛杉磯的黃金遊艇,都還算數吧。”
陸父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了。
這些都是他的收藏品,之前打過嘴炮,說過全部送給陸洲,也不過是哄騙他的而已。畢竟這些都是他養老的籌碼,哪想到陸洲當真了。
看著陸父猶豫,陸洲挑眉:“怎麼了,是騙我的,老爸,你不打算給我,難道要全部便宜給江明軒嗎?”
見陸洲懷疑,陸父馬上把頭一頓搖:“怎麼可能,你是我的獨生子,他和我又沒血緣關係,你乾嘛亂想。”
“我就知道你不會反悔的,既然這樣,那也不用篡改合同了,直接簽字吧,這些東西都歸我一人所有。”陸洲使了一個眼色,給了律師,律師立刻笑著把文件遞給了陸父。
陸父詫異的很,本來以為陸洲隻是要讓他簽約房子文件,沒有想到其中還包括這麼多值錢玩意。
這下陸父是騎虎難下了。
“爸,我是你兒子,”陸洲眯眯眼睛,“你還在怕什麼?”
陸父一想,也是。
現在兒子攀上沈梨夢,沈梨夢是兒子的靠山,是不好惹的存在,自己又有把柄是在妻子的手上。
要是妻子真的和他反目為仇,至少他還有這個兒子可以依靠,況且了,兒子這麼孝順,怎麼可能不贍養他呢,要是他和妻子離婚,撕逼了,真的淨身出戶,東西被妻子給搜刮走了,那他腸子都得悔青了,忙活了那麼久心血都付之東流,什麼都沒了,才悲哀呢。
這也算是一種轉移資產了,轉給彆人,至少比轉給兒子要保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