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獸人的勢力比龍淺淺想象中的還要強大。
龍淺淺原以為之前胡飛躍所在的基地裡的半獸人大概就是絕大部分的半獸人了。
但是她想錯了。
剛下東·12星球中軌,就已經有等待著的半獸人在那裡,迎接追靈他們的到來。
帶著兜帽的少年精準的捕捉到了龍淺淺的身影,他對著龍淺淺脫下兜帽。
一雙好看的狐狸耳從那兜帽裡露出。
少年對著龍淺淺鞠躬,“大小姐日安。”
寒意從龍淺淺的腳底升起,龍淺淺看著少年精致的麵孔隻覺得頭皮發麻。
她唰的一下看向了身邊剛剛將機甲收回精神海中的追靈。
“他是誰!”
龍淺淺不會忘的,關於母親的事情她絕對不會忘的。
哪怕母親在那段時間從未發過消息,但是過往的碎片被她翻來又覆去,觀看了一遍又一遍。
龍淺淺自然清楚,在母親鎮守的北境守衛團中,她的身邊出現最多的就是那種極其適合生活在寒川地帶的白毛狐狸。
而此刻,站在龍淺淺麵前的長著一對狐耳的少年,他的身形赫然和母親身邊那個白毛狐狸重合在了一塊。
簡直——一模一樣!
在龍淺淺極大的震撼中,那個對著她說大小姐日安的狐耳少年,小心的對她露出討好的笑容。
如同暖陽化雪,白色的發絲在空中微微飄動,一雙狐耳顫了顫,“大小姐,我是白厭,是父親丟掉的孩子。”
恐懼感在這一刻如潮水般退去,龍淺淺這才感覺到自己忽略的點。
北境連向導都少的可憐,普通人的體質在那種寒川地帶,隻能圍著火爐等死,怎麼可能是半獸人存活的地方?
而且母親身邊那個北極狐少年永遠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她看見的所有存儲的視頻、照片裡,那個少年都沒有笑過,仿佛是被北境的風給凍麵癱了。
哪裡會像這個少年一樣,露出這樣卑微、討好的笑?
不是他。
半獸人還沒有能耐將母親身邊的哨兵給挪過來給自己乾這種類似於“接機”一樣的活。
龍淺淺鬆了一口氣,對著少年露出一個笑容來。
在少年不遠處的地方,有個渾身長滿眼睛的怪物開著光腦在記錄這邊的情況。
在這個怪物的身邊,有個稍微正常一點的半獸人也在看向這邊。
“03號實驗體啊!他不是已經完全被洗腦成功了麼?怎麼,這個時候把他拿出來?”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那個怪物說話間,發出滋滋的電流的聲音,有點像是聲帶受損。
“不心疼?”那個稍微正常一點的半獸人開口,要是龍淺淺能聽到這邊說話的話,她就能發現,這個男聲,正是之前她監聽的那個男聲。
怪物那好多隻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白厭,不過因為男人問了,他還是轉了兩隻眼睛朝這邊看來。
“心疼?”怪物說道,“克隆人的壽命本來就很短,這也算是物儘其用了。”
一路上,狐耳少年和龍淺淺訴說著自己的身世,他叫白厭,現在待在秦母身邊的那個北極狐哨兵,是他的哥哥,因為他一出生就是半獸人的緣故,所以被家裡的人給拋棄。
這麼多年來,他也隻是在電視上看見過哥哥和爸爸的身影。
“我真的好恨,恨哥哥為什麼能一出生就待在團長的身邊,備受大家期待,而我一出生隻能待在廢棄星上,隻因為我是半獸人嗎?”少年說著恨,但是語氣卻很平淡,仿佛在說著彆人的故事,“明明我們都是同一個父母,明明我也不想的。”
“可,我們一出生,就是半獸人啊!”
說到這裡的時候,龍淺淺才能感覺到少年的歎息,帶著悠悠的悲哀味道,像一根尖刺一樣,紮入龍淺淺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