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阮四月的狼狽樣子,幾個人都懵了。
“四月,你這是怎麼回事?”
嚴鳳蘭率先走上前來,幫著阮四月從肩膀上往下拿麻袋。
她把麻袋摘了下來,隨手把地上一撂,就幫阮四月拍身上的土,
“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陳東和陳國慶納悶地看著阮四月的樣子,話都讓嚴鳳蘭說了,事也讓嚴鳳蘭做了,兩父子看著,等著阮四月回答。
阮四月看到嚴鳳蘭把麻袋胡亂扔在地上,重重的。
她迅速蹲下來,把麻袋提起來,
“小心摔壞了。”
她把麻袋放在床頭櫃上,敏感地看了看房門,走過去把房門掩了。
“叔叔,阿姨,”
她用手撩了撩淩亂的劉海。
“我拿錢給你們,你們沒有一個要,我實在沒有辦法,我去把錢取出來了。”
她把麻袋打開,先拿出一兩袋水果,
然後,在其中一包水果的袋子裡,又取出一個黑色的垃圾袋。
打開,露出了幾大疊錢。
一家三口麵麵相覷。
嚴鳳蘭走過去,伸手摸了一把錢,重新把那錢用黑袋子包好。
看到這麼多的錢,她的臉上沒有一絲喜色,像上墳一般沉重。
她和陳東陳國慶分彆對視了一眼,把錢遞給了陳國慶,
“既然四月執意一定要給錢,那就拿著吧。”
她沒有說還彩禮,而是說成了給錢,
似乎彼此之間還有一點人情,而不像還彩禮那麼冷漠生硬。
又轉頭對阮四月說,
“四月,你一個人,沒有家裡人幫襯,也不容易,你什麼時候遇到困難了,隨時回來找我們,
這裡永遠是你的家。
如果你願意,可以叫我們乾媽乾爸的!”
嚴鳳蘭拚命忍著淚,但眼眶還是紅紅的,眼淚盈盈欲滴。
阮四月知道,這一走就不一定會再回來,就算再回來,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事,
這一對她曾經喚做爸媽的夫妻,確實從來沒有對不起自己過。
她走了過去,伸出雙臂,抱住了這個心碎的母親,
“乾媽!”
她抱著嚴鳳蘭,好一會,才放開,又轉頭,對著陳國慶叫了一聲乾爸。
陳東一直看著她,此時對上她的目光,嘴唇用力地抿著,
“四月,你不是應該叫我一聲乾哥!”
阮四月看著陳東,沒有叫,
“陳東,你就彆搗亂了!我明天就走了,你要好好養傷,早點恢複。”
嚴鳳蘭和陳國慶都明白,阮四月這次留下照顧陳東,也許不過是為這段感情做一個更好的結束。
嚴鳳蘭說,
“四月,你既然買了明天的車票,你就回去收拾一下行李,今晚上好好睡一覺,就不用陪在這裡了,
這一段,你真的辛苦了。”
阮四月看著陳東,此時的阮四月,經過一段時間對陳東的照顧,心裡似乎已經還了一部分的情債,而經濟債也已經還清,她心裡稍稍舒服了一些。
陳東衝她點頭,
“四月,明天,我就不去送你了,”
說著看了一下自己的腿。
嚴鳳蘭示意陳國慶離開,還想給兩個年輕人留下一點說私房話的空間,被阮四月攔住了,
“阿姨,叔叔,現在也不早了,我真的,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