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強在電話裡的語氣有點急了,
“要什麼錢,四月,錢的事,你們就不用操心了,我已經給付過了。
明天,他去接宋玉樹,記得他的電話你記一下。”
根本容不得阮四月猶豫,阮四月把電話記了下來。
曾強又叮囑了幾遍,又讓宋玉樹接電話,
宋玉樹雖然有點意外,這安排有點倉促,
他還想著先和阮四月一起待幾天呢,但是,在這樣的處境下,能及時逃離也不是壞事。
他對曾強也是感謝不已。
掛下電話,宋玉樹想到,經曆千難萬險,才和阮四月見到這一麵,卻又在短短的一晚上之後,
又是重洋相隔,
不由得把阮四月緊緊抱住,
“四月,你快點也出去,我等你。
我在外麵打理好一切等你。”
阮四月看著自己買的東西,想到第二天宋玉樹就要走了,隻覺得什麼都缺。
“玉樹,你去洗澡,今晚早點休息,我去給買行李箱還有彆的。”
總得多少帶點行李,不能一個人穿一身衣服就遠渡重洋吧。
宋玉樹想跟著出去,依然被阮四月強烈阻止,
“勝利在望了,你不想功虧一簣吧?
現在,你家人肯定在想儘一切辦法找你,你在這裡,我都擔心不安全,萬一,”
阮四月突然眼角一挑,想到了什麼,
“不行,為了以防萬一,你不能住在這裡。”
阮四月馬上就去收拾東西,
“怎麼了,四月,這裡有什麼不安全的?”
阮四月想到了劉建設和劉興旺對阮青梅的行蹤了如指掌的樣子,如果宋家也動用一切力量來尋找宋玉樹,那豈不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他們住酒店都是記錄身份證號的。
想查真的太容易。
“咱們去找一家日租房。那裡不用記身份證號,這裡登記身份證號,太容易被找到”
雖然宋玉樹有點不以為意,但是看到阮四月那一副認真嚴肅的神情,也不能不當回事,
馬上和阮四月一起離開了這個酒店,退了房了,去打車走了很遠,走到一個城中村。
下了車,阮四月給宋玉樹買了新的手機,因為錢不夠,還臨時找了一個住在附近的工友借了錢。
弄得宋玉樹很尷尬,
“還讓你借錢給我買手機。”
阮四月伸出拳頭輕輕搗了一下他的胸口,
“都這會子了,跟我還客氣呢。
我又不是沒錢,這不是,現金不夠了嗎”
然後順路又買了行李箱,以及其他一點必須品,
去找了一個很不起眼的日租房,很簡陋的那種。
打開門,一張破舊的木床,連床頭都沒有,牆上都是寫寫劃劃的筆跡,
留下無數過客的愛情表白亦或絕望的呐喊。
破舊的被子,被套陳舊泛黃,好像洗得褪了色,又像是好久沒有洗過。
整個房間彌漫著一股頭油的味道。
宋玉樹看到這樣簡陋的地方,怔住了。
他是挺接地氣的,哪怕是最簡陋的小吃攤,他也能吃得津津有味,但是,還是被這破爛的日租房驚著了。
“這,這,你讓我睡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