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是你啊”
安娜也笑著說，
“媽媽，四月來看你了。”
阮四月看到了陳東媽媽的頭發重新變得烏黑了，而且還染了考究的小花卷。
和之前見那次簡直判若兩人。
她不用詢問，也明白，陳東的病情一定恢複十分好，百分好。
她不知道，陳東出國都經曆了什麼，但結果是好的，陳家這老兩口，到底是好人有好報的。
陳東爸不在家。
這頓飯吃得很愉快，吃完飯，她惦記著回去阮家村去，很快告辭，
陳東媽知道她的養父病危險，堅持要跟著去瞧病人，
阮四月說，
“阿姨，真的不用，反正人都要不行了，看不看也就那樣，我回去看一眼，也算是這輩子的緣分正式終結。
我也就不欠他什麼了。”
“四月，你爸媽以前對你那樣，你還能做到以怨報德，真是個好姑娘”
陳東媽發自內心稱讚她，眼裡還是多少有點遺憾。
陳東媽堅持送阮四月去坐車，陳東要開摩托車送，她不肯，
“你帶安娜去你大伯家幫忙。我去送四月。”
阮四月想拒絕，陳東媽堅持騎個三輪送她。
她拒絕不了，隻能恭敬不如從命。
陳東媽把阮四月送到公交站邊上，掏出一疊錢來，
“四月，我就不去看你爸，這些錢，也算是我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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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個好姑娘，是我們家沒有福氣，是我們東子以前混蛋，配不上你。
以後，你爸不在了，你可能也沒有多少機會回來了。
如果阿姨說還想再見到你。不知道阿姨的這個想法算不是算是有點過分了？”
阮四月明白陳東的媽的意思。
陳東媽從她過門就是把她當自己孩子的，
但她也明白，且不說她準備出國，就算她不出國，這麼遠，她回來的機會也很少，
主要是阮家村給她的回憶太痛苦了。
她並不想回到這裡來。
“阿姨，有機會，我會再來看你的。
這錢，您就留著吧，我這裡有錢。”
阮四月執意沒有收錢，車來了，她上了車，和陳東媽揮手告彆，
她明白，不管她是不是出國，和陳東媽的這一麵，都可能是此生最後一麵，
她看到陳東媽的表情有些微微失落。
阮四月懷著滿腹的心事回到阮家村，在村口下車，步行回家還有一段路，
可能得十來分鐘。
正是農閒時節，雖然是冬天，大街小街上的小賣鋪都是圍得一群一群的在打牌。
而那幾個小賣鋪，正是她要回家的必經之路。
她真的不想和他們那些人打招呼。
她想了想，把風衣的帽子戴上，想快速從那小賣鋪門前經過。
但是，也許她回來的消息早已傳遍全村，那些人遠遠地就看到她了。
村裡，有一個稍顯陌生的身影，狗都能發現。
彆說這些情報中心了。
“四月，你回來了，是看你爸的吧，快點回吧”
“四月變化好大，真是認不得了。”
“叔叔，大伯，爺爺”
阮四月叫了一圈人，趕緊往家趕，後麵還是隨風傳來亂七八糟的議論聲。
“這姑娘是白養了，多長時間都不回來，戶口都扒走了。聽說名都換了。”
“就是，抱的孩子到底是養不熟。”
“什麼抱的，買的就是買的。四月能回來看看也算是有良心了。”
“聽說和阮青梅在一起呢，兩個人在外地幾年都不回來，不知道乾啥呢。”
“還能乾啥，漂亮女人乾啥有錢就乾啥唄。”
阮四月知道，她的回來又給村裡添了好多話題，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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