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鬆林的話音未落,便匆匆向院子外麵走去,沒有回頭看。
阮四月緊趕幾步走到門口,
“邵鬆林!”
隻見邵鬆林踩上剛在院子門口的單車,迅速地離開了。
幾個人都有點愣,唯獨邵鬆林的那個女人,幾步走到阮四月身邊,打量著她,
“我說這位美女,你不能逮一個長得相像的人就硬讓人改名換姓吧,
我男人叫李國,我是看他的身份證的。
不姓什麼狗屁邵。
看在你是燦燦家的客人,我今天不和你一般見識。
燦燦,把你家貴客帶到屋裡招待吧,彆讓她出來,亂嚼舌頭。”
阮四月看著眼前這個健壯的女人,剛才把邵鬆林壓在身下,手下毫不留情,現在倒是和邵鬆林站在一起的。
阮四月明白,此時說什麼也是白搭。
便對女人微笑道,
“對不起,可能,可能是我認錯人了。”
“什麼叫可能認錯了?那就是認錯人了,我不要求你和我男人道歉,你就和我道個歉就行了!”
女人雙手抱著肩膀,微扭著頭,作一副不屑的樣子。
阮四月對眼前的這個女人心懷同情,也不想和她計較,便微微俯身,
“對不起,嫂子,是我認錯人了,不該把你男人認成我的一個”
她本來想說成一個認識的渣男,話到嘴邊,又覺得不妥,於是改成了,
“不該把你男人,認成我以前認識的一個人。”
“行了,我嘛,大人不計小人過。
我那男人是不爭氣,但是,人還是能乾的。
自從把他接過來,我就不用上班掙錢,他自己掙的,還是夠養我的。”
說到這裡,女人的臉上顯出一副驕傲的神氣。
一個寡婦多年嫁不掉,好不容易有個男人,雖然時而打架,她還是愛得不行的。
燦燦雖然不明就裡,但看阮四月的態度,也不想惹事,
再說,那娟嫂子,也都是自己認識了好幾年的同鄉了,她去拉著阮四月往屋裡走,
“回去了,柳堅把飯都快要做好了。”
又回頭對娟嫂子說,
“娟嫂,謝謝你今天讓我們先用廚房,一會,我們煮好你也一起來吃吧。”
那娟嫂說,
“不用,我氣都氣飽了,哪裡有心情吃飯?”
燦燦也不再勸,便拉著阮四月回到屋裡,
柳堅在廚房裡還在忙活,阮四月說,
“燦燦,你和柳堅一起,都是他煮飯嗎?”
楊燦燦一臉幸福,
“是,都是他煮飯,他愛煮飯,而且他煮的比我煮的好吃多了。”
阮四月心裡想著,楊燦燦也是有福氣的,
想說出口,又覺得不太妥,
無論怎麼說,一個健康的女孩子,嫁給一個殘疾的男孩子算不上福氣,
她要是這麼說出口,倒有點像諷刺似的。
她便住了口,
換了說法,
“柳堅真能乾,還勤快。”
“那可不,他不但煮飯好,還會在家編竹編,
可惜,我們那裡做這個掙不下錢。
四月,柳堅這次能順利進廠工作,真的,我們都不知道怎麼來感謝你才好。”
“嗨,說什麼謝不謝的。
隻要柳堅乾得開心,能掙到錢就行。”
說話間,柳堅就煮好了菜,幾個熱菜,切了老家的鹵牛肉,還煮了一鍋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