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誌勇心裡努力冷靜了下來，但他表麵卻一點也不冷靜，
他把劉明拽住他胳膊的手甩開，
“我冷靜什麼？誰的兒子丟了能冷靜？”
雷誌勇起身到陽台簡易小廚房那裡拿出一把菜刀。
看了看，那菜刀有點鈍，把菜放在陽台上的水磨石地板上用力磨了幾下，
發出一聲一聲刺耳的磨刀聲。
他磨了一會，用手試了試刀刃，
走過來蹲到趙傑身邊，趙傑看到那明晃晃的菜刀，
隨即脖子感受到一股金屬的冰涼。
“雷哥，”
劉明想勸，雷誌勇轉過頭，給了劉明一個眼神，朝他眨巴了一下眼睛，
雷誌勇的眼神讓劉明明白了眼前的情景，
雷誌勇並非真的怒火衝天情緒失控，一切儘在掌握之中。
劉明也不再勸，反過來看著趙傑，對雷哥說，
“這王八蛋，弄死得了。”
劉明這話就是說給趙傑聽的。
雷哥手上用了點力，
“是不是把我兒子害死了？那就給我兒子償命吧！”
血從趙傑的脖子子裡流出來，栗麗麗嚇壞了，
這樣的雷誌勇不是她認識的雷誌勇。
她一瞬間是那麼恐懼，仿佛一下子就要出人命了，而下一個，很可能就是自己。
她不敢來勸，她嚇得跑到門口，想逃跑。
她覺得此時的雷誌勇那麼可怕。
“麗麗，你彆走！”
雷誌勇的聲音冰冷，
“這個王八蛋，不是你的情人嗎，過來，看著我怎麼一滴一滴放乾他的血！”
雷誌勇雖然之前已經示意劉明，他不會太過分，
不過是作勢嚇唬趙傑，
但此時的雷誌勇，那臉上的表情一點也不像演的，
以至於劉明身上一陣戰栗。
栗麗麗本來手已經拉到了門把手，聽到雷誌勇的聲音也不敢走，
隻能聽他的話往趙傑身邊走來，
一步一步，沉重地腳步仿佛有萬斤重，
她磨蹭著不肯往前走，雷誌勇再度厲聲道，
“過來，拿個盆來，看我放他的血出來。”
趙傑開始以為，雷誌勇不敢真的傷他性命，
但他脖子處的痛感卻越來越重，
他甚至感受到了有血流出來那溫熱的觸感。
“大哥，饒了我吧，
大哥，我說，
我都說，你饒了我吧。”
雷誌勇看趙傑終於慫了，手上的力度稍減，
卻沒有挪開菜刀，
“我兒子在哪裡，快說。”
“你，你放開我，我一說，我就更疼了。”
雷誌勇年幸存趙傑的咽喉，看樣子是真的，
他一說話，喉嚨滾動一下，和菜刀的接觸想必就更加密切了一些。
他緩緩拿開菜刀，用另一手把那菜刀上的血抹了下來，
然後，若無其事地擦在趙傑的衣服上。
“你兒子，現在，應該在回我老家的路上，我賣給我一遠房親戚，
你們放心，他們會把孩子帶得很好的。
他們結婚多年沒有孩子。
他們有錢，我也是看孩子跟著麗麗和我，過不上好日子，所以想給孩子找個好人家享福。”
趙傑還想為自己的人販子行徑辯白。
“地址。”
雷誌勇拿出手機，準備記錄地址，趙傑緩緩清晰地說出了一個地址，和一個電話。
雷誌勇記錄好給他看，
“確認一下是這個地址和電話人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