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說宋玉樹能幫上艾琳治病的忙,阮四月根本沒有想,就脫口而出,
“既然隻有你能幫,你就幫啊,”
雖然艾琳是宋玉樹不知情的情況下出生的,終歸是他的孩子啊。
能幫,哪有不幫的道理,哪怕是花大錢,隻要宋玉樹和她一起拿得出來,阮四月也毫不遲疑。
“你知道,怎麼才能幫他嗎?”宋玉樹憂心忡忡。
“要很多錢嗎?”
“如果隻是要錢,我還會這麼發愁嗎?”
宋玉樹彎腰前傾,雙手捂住額頭,一副極其痛苦的神態。
“宋玉樹,你這麼磨磨唧唧地像個娘們一樣,乾嘛?
什麼事,讓你這麼為難?”
阮四月實在想不出來,有啥事能讓宋玉樹這麼難以說出口。
“醫生說,要移植造血乾細胞
而且,最好是親兄弟姐妹的臍帶血,才能治療艾琳的病。
你知道,艾琳本來就是心臟病治好了,身體一直很虛弱,如果不儘快治療,我怕她撐不了多久。”
阮四月本來探身向前坐著,隻到這句話,一下子倚到了床頭上,
她心裡明白,宋玉樹為什麼這麼為難了。
她在新聞上看過這樣的事情,要親生的同父同母的兄弟姐妹的臍帶血,能治療白血病。
確實有人為了給大的孩子治病去生弟弟妹妹的。
可是,艾琳本身就是她的母親偷偷騙宋玉樹的種子去懷上的。
如今,難道讓宋玉樹再和她生一個嗎?
她阮四月這會子又算什麼呢?
阮四月眼神空洞,茫然看著天花板,腦子裡亂成了鋼絲球。
宋玉樹一邊坐在一邊發愁,一邊時時偷眼看看一下阮四月,想從她的神情,讀出來她的想法。
但阮四月一直呆呆地看著天花板發愣,
那一副受刺激的表情,宋玉樹明白,這件事,對於任何一個女人來說,都是很難接受的事,
等於推自己的男人去和彆的女人生孩子。
這算什麼事啊,除非是封建社會才會有這樣的女人。
“除了這個方法,沒有更好的方法了嗎?”
良久良久,阮四月終於擠出來一句,也沒有看宋玉樹。
“醫生說,這是最好的方法”
“你,你怎麼打算的?”
宋玉樹一臉愁容,
“我能怎麼打算?我這不是,等你決定的嗎?”
阮四月覺得自己被架起來了,
如果她不同意,那不就是見死不救嗎?
如果同意,這算什麼,讓自己的男人去和彆的女人生孩子?
在自己剛剛生下孩子還在坐月子的時候?
任何一個女人,都無法如此大度吧?
孩子哭了,阮四月抱著孩子吃奶,眼淚落在孩子的臉上。
宋玉樹看到阮四月落淚,伸手去給她擦淚。
阮四月把他推開了,自己揪了一張紙巾擦淚,
那淚卻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
孩子,男人。
如果沒有孩子,她可以把宋玉樹送給彆的女人,
但是,現在已經有了孩子,而且是這麼可愛的孩子。
她能讓孩子從小就沒有父親嗎?
她陷入痛苦的抉擇之中。
“四月,我還有很多工作要處理,我去一下,晚上我一定趕回來。
你好好想想。”
宋玉樹說。
宋玉樹接了幾個電話後,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