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幕場景不但把林東嚇到了,也把緊隨其後的林小果嚇到了。
林東,馬上拿一條毛巾使勁紮在王小貝的胳膊上,
衝林小果喊,
“快,打,120。”
林小果也嚇壞了,手很抖,電話都不知道怎麼打了。
她也叛逆,但她從來不傷害自己,
不像王小貝,動不動玩傷害自己那一套,
從青春期開始,那手腕上的疤痕,跟琴弦似的。
林東抱著王小貝走出來,衝到門口,往下衝,一邊喊著林小果,
“快,走,去車上再打。”
林東迅速把王小貝抱上車,讓林小果打120讓急救室有所準備,自己開車送王小貝去醫院。
到了醫院的時候,急救室人員已把什麼都準備好了,
林東雖然給王小貝包紮了,但沒有專業的繃帶,
血還是流了好多好多,車裡,他的身上,都有一塊一塊的血跡。
液體紮上,
血也輸上了,林東癱到急救室門外,才覺得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這個王小貝,他的朋友留在這世上唯一骨血,也是王小貝爺爺奶奶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希望。
她不能出事,更不能因為自己出事!
林小果也陪著林東在一邊,看到林東身上滿滿的血,也有點害怕,
她膽怯地在一邊,低聲問,
“爸,小貝,她,她不會死了吧?”
林東,抬頭看了一下搶救室的門,
“沒事,彆怕。”
他想到了剛才,王小貝那蒼白的臉,
這句話,他自己說著一點譜也沒有,
是在安慰孩子,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你們回來幾天了,有沒有給小貝奶奶說過啊?”
他問林小果。
“還沒有,小貝不讓講,
她說,最後幾天再回奶奶家。”
“那好,現在,先不要和她爺爺奶奶說,老人會擔心受怕。”
“那,小貝媽媽那邊呢?”
“要講,但不是現在,等等,脫離危險了再講。”
林東的臉上滿滿的不安。
阮四月遲遲沒有接到林東的電話,到了睡覺時間,不放心地打了過來。
“林東,情況怎麼樣啊?”
林東的語氣明顯很崩潰,但還是儘力保持平靜說,
“沒有事。
你不用等我,我今天不回去了。”
說完又怕阮四月多心,
“那個,小貝又鬨割腕,我在醫院呢。”
阮四月“啊”了一聲,站了起來,
這是什麼樣的孩子啊,高興的時候,很乖巧的孩子,卻動不動這麼過激。
雖然今天這事,按說和阮四月本人沒有關係,
但她不能完全地置身事外,
“林東,需要我去幫忙嗎?”
“暫時不需要,
那個,我和小果在這裡應該夠了。
你睡吧,沒事。”
雖然林東說不需要阮四月幫忙,阮四月如何能睡得著。
她喊張姐,
“張姐你煮點夜宵來,我去給他們送點飯去。”
張姐聽說了,連連搖頭,
“你是說那個丫頭啊,
哎呀,又來割腕了,可真能行,她的手腕長在她身上可真是遭老罪了。
每次都拿這個來嚇人。”
嘴上說著,還是去廚房,煮了一些白天包好的水餃來。
“四月這麼晚了,你一個去打車去醫院,不是很安全,
李姐在家裡守著圓圓,我陪你一起去醫院。”
午夜兩點,雖然是城裡,但是,張姐說的也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