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是因為李綱不知道大宋的結局和走向。
若是他知道北宋會在十個月後,發生靖康之恥,北宋滅亡,或許他也會有心改革軍政。
畢竟,比起大宋完蛋來說,這點動蕩根本不算什麼。
北宋都要沒了,這個時候肯定是有什麼手段就要用什麼手段。
非常時期,必須搞點非常的動靜。
郭京沒時間去仔細安排,他隻有一年不到的時間。
不改革軍政,難道真的要等到北宋滅亡,留下中華之殤,等著九妹上台到處流竄,丟人現眼嗎?
郭京擺了擺手,說道:“先彆說佩服不佩服了,貧道就問你這個旨意你受不受?”
郭京主要目的還是讓李綱接受外調的旨意,他說出改革軍政也是為了讓李綱放心。
李綱沉吟不語,郭京講的道理他倒是聽明白了。
可就此讓他離開京都,他這心裡還是很不舒服。
明明他有功,結果卻是受罰。
理智上他知道郭京講的是對的,可是情緒上他轉不過來這個彎。
況且他用腳丫子都能想明白,朝廷雖然讓他出去帶兵,但肯定不會給他實權。
他在朝堂受到限製到還不算什麼,大不了他不乾了唄!
可倘若他在戰場上受到限製,那就是對將士們的不負責。
到時候死的就不是他李綱一個人,而是那些為國拚命的將士們。
這才是李綱最大的心結。
郭京歎息一聲,端起茶杯。
用食指沾茶水,郭京在李綱麵前寫下兩個字。
“杜郵?”
李綱看到這兩個字後,心中一驚,頓時冒出一身冷汗。
杜郵是一個地名,也是一個典故。
戰國名將,殺神白起,便是被秦昭襄王賜死在這裡。
趙桓反複無常,喜怒不定,即便是對郭京他都時而忌憚,想要對付一下過過招,更何況是李綱?
郭京能做到的事情,李綱肯定不願意做,他不可能去主動給趙桓示弱,說些甜言蜜語哄趙桓開心。
他留下來,隻會和趙桓硬剛,那還不是死路一條?
“伯紀明白了……”
李綱臉色蒼白,言道:“國師放心,我即刻便會受命。”
聽人勸,吃飽飯,國師都親自來勸說自己了,李綱覺得不答應的話,那就太不給國師的麵子了。
嗯,他李綱可不是畏懼趙桓鳥儘弓藏,兔死狗烹,而是給國師麵子。
既然國師擔保他去就任,而且還要改革軍政,那他願意相信國師能幫他處理好身後的束縛,讓他放開手腳去乾。
和聰明人說話,省心也不省心。
省心的是一點即通,不省心的則是一個個都很會鑽牛角尖。
尤其是這些讀書人,骨子裡清高驕傲,把聲譽看的比什麼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