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金帆無奈歎口氣。
“要不給嫂子打電話吧...她在國內應該還有錢吧?”
汪金宇冷冷看著汪金帆。
“我是逃出來的,你猜國內的執法部門會不會讓你嫂子給咱們轉錢!”
汪金帆聞言,忽然咧嘴哭了起來!
“這不是完了嗎?這...這咱們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完蛋了啊!”
一邊說著,忽然汪金帆又不哭了,歎了口氣,道:“還好這個彆墅,咱們租了三個月,彆墅裡麵應該還有點吃的,那些天殺的劫匪看不上這些東西,咱們還能在這裡再混幾個月...可是接下來,哥...我真不知道怎麼辦了,這可怎麼活啊!”
汪金帆的哭嚎還在空蕩的彆墅裡回蕩,餘音未散。
一陣更加狂放、混雜著各種怪味和粗野叫嚷的聲浪便從被砸破的落地窗洞口灌了進來。
“嘿!這裡他媽有個大房子!”
“窗戶破了!快看!有吃的!”
“上帝保佑!今晚不用睡橋洞了!”
十幾個衣衫襤褸、散發著濃烈體臭和酒精混合氣味的流浪漢,如同嗅到腐肉的鬣狗,興奮地湧了進來。
他們有的拎著臟汙的購物袋,有的拖著破爛的行李車,眼神渾濁卻透著一種發現“新大陸”的狂喜。
彆墅裡奢華的裝飾、寬敞的空間、殘留的食物香氣,對他們而言就是天堂的入口。
汪金宇和汪金帆瞬間嚇得魂飛魄散,剛才被持槍劫匪洗劫的恐懼還未散去,更大的驚嚇又來了!
兩人像受驚的兔子,連滾帶爬地想往樓上跑。
“滾出去!這是私人財產!你們這群垃圾!”汪金帆強忍著傷口的劇痛,色厲內荏地尖叫。
“私人?窗戶破了就是公共的!”一個胡子拉碴、缺了幾顆門牙的黑人流浪漢咧著嘴,露出一口黃牙,徑直走向開放式廚房的超大冰箱,“哇哦!有牛奶!有麵包!還有...這是什麼肉?香腸?太棒了!”
他像在自己家一樣,拉開冰箱門,拿出食物就往自己臟得發亮的懷裡塞。
其他流浪漢也一擁而上,如同蝗蟲過境。他們翻箱倒櫃,打開汪金帆還沒來得及藏好的儲物櫃,裡麵囤積的方便麵、罐頭、餅乾、大米、甚至汪金宇珍藏的幾瓶好酒,都被翻了出來。
一時間,彆墅裡充斥著咀嚼聲、開罐頭的“噗嗤”聲、興奮的怪叫和滿足的歎息。
“酒!我的五糧液!”汪金宇看著一個醉醺醺的白人流浪漢擰開他花了大價錢帶來的酒,像喝可樂一樣咕咚灌下去一大口,差點背過氣去。
那可是他打算用來慶祝“新生”的!
兄弟倆縮在樓梯拐角,瑟瑟發抖,如同兩隻待宰的鵪鶉。
報警?對!報警!米國不是法治社會嗎?
汪金宇哆嗦著撿起地上屏幕碎裂的手機,用僅存的一點電量撥通了911。
電話接通,他語無倫次地用英語大喊:“報警!我要報警!我...我這裡來了一群非法闖入的流浪漢!”
此時。
接線員的聲音冰冷而程序化:“先生,請冷靜。您的地址?...好的,警官已經在路上。請待在安全的地方!”
安全的地方?這彆墅裡還有安全的地方嗎?樓下已經被流浪漢“占領”了!
此時。
這些人甚至看著汪金宇和汪金帆兄弟,臉上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
“兄弟,你好白!”
汪金帆忽然瑟瑟發抖道:“哥...哥!你聽說過,老墨灌泡芙嗎?”
汪金宇皺眉問道:“那是什麼意思?”
汪金帆慌亂道:“就是...就是咱們得趕緊走的意思!晚了,就完了!”
汪金宇雖然不知道弟弟到底是什麼意思,但他還是比較聽勸的,立刻跟弟弟逃離了彆墅。
不多時。
刺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
汪金宇仿佛聽到了天籟,猛地打開洗手間的門衝下樓,指著那群正在分食最後一包餅乾的流浪漢對進來的兩個胖警察喊道:“這裡!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