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王安石而言,那段時間無疑是心灰意冷的。
那篇《萬言書》原叫《上仁宗皇帝言事書》,之所以叫萬言書,是因為其中足足有數萬字。
他耗費了數年的苦心,煙消雲散。
不久之後,王安石的母親去世。
他便辭了官,回鄉服喪。
畫麵中,一身樸素的男子帶著本就不多的行禮站在京都城門外,望了它最後一眼。
很多朋友都來送他。
司馬光一直與王安石私交甚篤,朝中卻並未為他開口。
“介甫,我一直很欣賞你,無論是文才德行都罕有與你匹敵之輩。”
司馬光看著眼前神色平靜的人,語氣卻轉冷。
“我告訴過你,你的變法不可行,你非執意要走那條路麼?”
王安石,“道不同不相為謀,君實,就此彆過吧。”
司馬光不再多言,轉頭離去。
光暗交雜,至交背離。
二人都沒再回頭。
畫麵緩緩停在了這一刹那,驟然間金光璀璨,吞噬了整片天地。
在漸轉的畫麵中,宋仁宗溫和的模樣浮現出來。
他臉上的皺紋漸漸變多,一日比一日蒼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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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石離開朝堂的五年間,幾乎是司馬光一人天下。
官員們按部就班走著一如既往的道路,或是忙著維護自己班底,或是催促著皇帝立嗣。
仁宗貫來是個脾氣好的,唯獨在立嗣上遲遲不肯下決定。
每每上朝時被官員們問及,他總是推脫。
“徐之,當徐議。”
官員們有苦不堪言,卻也不敢步步緊逼。
事關立嗣大事,誰敢被扣上站隊的帽子。
畫麵緩緩一轉。
隻見一身挺拔官袍的包拯站在官員的最前列,逼視著仁宗,言辭激烈至極。
“陛下,立嗣之事不可再拖了啊!!”
宋仁宗臉色難看的抹了把唾沫,僵硬著壓抑怒氣扯出笑容。
“愛卿所言朕記下了,隻是立嗣事大,還是要徐徐圖……”
包拯:“陛下!!!”
宋仁宗怒聲甩袖。
“夠了!!包拯,你還要怎樣?好吧,既然你說要立嗣,那你就給朕個名字,你說立誰,朕就立誰可好?!!”
群臣屏氣凝神,低著頭不發一言,朝堂上的氣氛緊繃到了極點。
包拯頓了許久。
半晌一字一頓緩緩道,“陛下今年歲數幾何了,您可還記得?”
他像是哭又像是笑了一下,緩緩脫下官帽,露出了自己滿頭的白發。
“陛下,您看看臣,行將就木!而您,又有多少年可以徐之呢?”
群臣震然,紛紛撲通跪了下去,以頭搶地!!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啊!!!”
上麵宋仁宗和包拯在對峙,下麵帶著百官撲通跪下去的司馬光和韓琦則是叫苦不迭!
縱然他們也做夢都想讓仁宗快快立嗣,但誰曾想包拯這廝居然膽子大到這個份上!!
哪家的臣子敢當麵說自家皇帝沒多少年了啊?!!!
……
不知過了多久。
群臣們膝蓋酸麻也不敢起身。
上方終於傳來一道無可奈何的苦澀笑聲。
已白發蒼蒼的宋仁宗站起身來,仰頭望向蒼天,神色滿是淒楚。
“朕如何不知立嗣之事拖不得?可誰又能理解到了這個年紀膝下無一子嗣的朕呢?!”
“好、好,朕答應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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