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中有幾分不舍。
和女兒相逢才幾個小時,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見麵,但心中再多的不舍還是要以女兒的安全為重。
淩寒將筆記還給了淩洛:“你在研究非南疾病的特效藥?”
這些都是她筆記裡有的,所以並沒打算隱瞞:“有這個想法。”
她的意思含糊其辭,言外之意,可以是付出行動的想法,也可以紙上談兵的天馬行空。
“這件事沒那麼簡單,至少僅憑你手上的這些數據做起來很難。”淩寒走了出來,站在的他的身側客觀評價。
“嗯,數據有限,病例有限,實驗對象也會受限。”
“看來你是知道的。”
淩洛將筆記本握在手裡,勾著唇角,心平氣和的說道:“研究程度確實很大,但總要試試的,哪怕能減輕他們的痛苦。”
如果真能研究出來,她會把競標的價壓到最低,讓所有人都能有病可治。
淩寒點頭:“這個想法很好。”
“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麼會研究這個?”淩洛有些意外的看著他。
她還以為他會阻止她,怒斥也好,說些難聽的話羞辱她讓她知難而退也罷,她都做好了心理準備,哪知道淩寒比她還要情緒穩定。
“我知道你是喜歡醫學。”淩寒笑了笑,臉上的笑紋又深了幾分:“雖然我們很少關心你的生活,可爸爸知道,你喜歡醫學,而且天賦極高,我記得你七八歲的時候,我就在你房間裡麵看見《本草綱目》和《傷寒論》了。”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淩洛嘟嘟囔囔的。
淩寒笑道:“咱們淩家的孩子,或許就是為醫學而生的吧,一開始你媽是不同意讓你學這個的,她覺得女孩子學醫學太苦太累了,我們已經入了這行自然是沒辦法回頭,但你還有機會選擇,是我說服了她,你才能這麼順利的和霍老學醫,否則,照你媽的性子,早把你送容家其他房產裡住去了。”
聞言,淩洛罕見的震驚了一下。
她一直覺得,知道她學醫後,淩寒的反對要比母親強烈,不曾想,居然是母親更不想讓她學醫。
淩洛沉默片刻,緩緩出口:“謝謝爸。”
這聲謝謝讓淩寒有些沒有想到,即將年過半百的他,也罕見的頓挫了一下,隨後不好意思的笑了:“有些不好聽的話我還是要提前告訴你,研究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如果真能隨隨便便成功,那人人都可以是科學家了,如果可以,我還是想勸你不要輕易去碰這個項目,我們研究所將近二十年都沒曾成功的實驗,我不希望你再花那麼多的時間去研究這個可能永遠無法成功的命題。”
這句話從一個半輩子投入科研的實驗人嘴裡說出來,充滿了黑色幽默的荒唐感,卻又是血淋淋的事實。
“總要有人去試錯的。”淩洛含笑的望著淩寒,這一次,她的眸光中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就這麼真摯的望著她的父親,仿佛在說,爸,我長大了。
“去做吧,大不了爸給你兜底。”淩寒也笑著回望她,此刻形象無比偉岸。
——
同淩寒告了彆,淩洛他們就啟程回去了,王欣雅和周哥已經提前回了國,所以他們直接到了機場。
淩洛他們這次直接去港中,霍老不想麻煩他們轉機相送,所以和霍子龍買了回國的機票,在機場就和他們分開走了。
一上私人飛機,淩洛就跟空乘小姐要了一瓶酒,還是上好的陳釀酒,遲生用來招待酒量特彆大的老油條專供酒。
遲宥梟擰眉看著她擰開瓶蓋:“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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