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握住血色長劍劍柄的瞬間,便感受到一股刺骨的殺意,自劍柄中湧出,沿著他的手掌,向著他全身蔓延。
“好一口凶劍!”
“我屠戮萬頭妖獸,熔煉百種靈物天材煉製的劍,自然是好劍。”
田玉堂頓了頓,繼續道:“不過,關於神教的謀劃,我那徒兒也沒跟我和盤托出。我隻是有一些猜測。”
“什麼猜測?”江川問道。
“我那徒兒的目的,隻是為了開啟兵災古仙洞府,而不是為了其中的造化。”田玉堂回答道。
“這怎麼可能。”
江川根本不相信,邪教又不是慈善家,怎麼可能會這麼好心?
“神教之前有一塊兵災古仙洞府令牌,但這塊令牌被遺失在了南都城。我那徒兒推測那塊令牌很可能落到你手裡,所以得知中央委員會下達政令後,便命我過來監視你,尋找機會奪回令牌。”
田玉堂注視著江川的麵龐,似乎想要從他的表情變化,判斷兵災古仙令牌是否在他手中。
“但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兵災古仙洞府蘊含兵災仙圖,包括兵災古仙生前得到的諸多造化,開啟這樣的一個有大造化的洞府,他為何不帶領教眾傾巢而出?反而讓幾個七八境小修士去開啟?”
“僅靠這一點,不能證明戮仙神教隻是想開啟兵災古仙洞府,而不是為了其中造化。”江川意識到事情的反常,但他還是不認為戮仙神教會做慈善。
“隻靠這一點肯定是不夠,可你有沒有想過另一件事,兵災古仙洞府令牌從何而來?”
田玉堂接著又問了另一個問題:“為了防止閉關被敵人趁機偷襲,修士都會在自己洞府布置陣法,洞府令牌就是操控陣法之物。正常來說,洞府令牌隻會在修士手中,兵災古仙遭遇到多位古仙圍攻,突圍返回洞府便坐化。那麼他的洞府令牌是如何流傳出來的?”
“他的弟...”
話音未落,江川就意識到不對。
如果兵災古仙的洞府令牌落到他弟子手中,為何他的弟子不開啟洞府取出兵災古仙留下的兵災仙圖和諸多造化?
“看樣子你已經反應過來了,這件事處處透著詭異。人越老越怕死,從仙光降世之初活到現在,渡過了漫長的歲月,但我還不想死。兵災古仙洞府讓我十分不安,貿然摻和進去,我隻怕會屍骨無存。”
田玉堂說著飛到江川身前。
“你到底推測出了什麼,竟然讓你這位九境巔峰修士如此害怕?”江川更加好奇。
“我說兵災古仙還活著你信嗎?”
聽到田玉堂的話,江川吃了一驚:“什麼?!兵災古仙還活著?!”
“我做出這個推測的時候也被驚到,但你想想,如果兵災古仙真的死了,他的令牌為何會流出洞府?而不是落到他弟子手中?他洞府中有兵災仙圖和諸多造化的事,又是誰傳出來的?”田玉堂繼續開口。
“這...”
江川眸光不停閃爍,思緒不停轉動。
“如果要是兵災古仙還活著,其洞府令牌落到我手中,而不是落到他弟子手中倒是可以解釋,但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引誘彆的修士開啟...”
錚!
冰冷的劍吟聲響起,打斷了江川的思緒。
江川眼前的景象陡然一變,漆黑的夜空,如玉盤的明月和田玉堂皆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劃破蒼穹的閃電。
數十上百道閃電,猶如白晝一般將夜色照亮,緊接著雷鳴滾滾,震耳欲聾。
江川發現自己置身於,暴風雨中的汪洋之中。
烏雲壓頂,天際間一片昏暗,仿佛連天空都被壓抑得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