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被王嬤嬤說服了,可是想到自己的兒子因為溫氏受了這樣大的罪,心中就恨得要死。
“溫氏也是個不要臉的,婚前就敢與人苟且,以後見了身份更高的,她豈不是會另攀高枝?”
王嬤嬤笑了:“以後她另攀高枝兒是以後的事兒,如今她進了安寧侯府,是侯爺的妾室,還不是要在您手底下討生活,您要怎麼對付她,還不是一息之間的?”
\"你說得是,是我想左了。”趙氏點點頭,想到溫若綺,她又問道:“溫氏如何了?”
王嬤嬤讓人把涼透了的茶水撤了下去,輕聲回答道:“聽說不太好,從順天府拉回來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了。大夫人今日去看她,見她狀況不太好,才給她請了大夫。”
“哼!”趙氏用鼻子哼了一聲,調整了一個舒服點的坐姿,“剛剛開的藥,你讓人盯著,一日三回煎了給她吃,吃好了,才有精力與薛氏鬥。”
王嬤嬤含笑應了。
冬來從外頭進來,手裡還沾著水,她三兩下將手擦乾:“老太太,方才族長家的媽媽來問,今年除夕是大家坐一塊兒吃,還是單獨吃?”
趙氏愣了一下,怎麼才過了小年沒多久,除夕就到了呢?
她思索了一陣,抬頭對冬來說道:“侯爺如今還傷著,也不好挪動。你出去跟她們說,今年除夕咱們自己吃,肉菜酒水讓他們自個兒備上。”
往年都是族裡的嫡支一起過除夕,人多孩子多,也熱鬨些。
今年趙氏沒有任何心情,娶了薛氏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滾刀肉,還一文錢拿不出來。
現在兒子還躺在床上無法動彈,彆說讓她過除夕,讓她上天她都提不起興致。
冬來得了回複,轉個身出去回話了。
趙氏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扭頭問王嬤嬤:“京郊那個莊子,如今還讓他們住著?”
王嬤嬤頷首:“是,怎麼了?”
“你改明兒去傳話,讓他們趕緊離開燕京。燕京人多眼雜,彆被看出什麼來。”
他們已經進京這麼久,還待著不走,要是被有心人發現,他們全部玩完!
王嬤嬤先是應了,又想到還癱在床上的沈聽玨,問道:“不等侯爺傷勢好些,讓侯爺去見上一見?”
有些事情,總要侯爺親自去跟。
趙氏恨恨地捶了一下桌子,震得剛端上來的茶水溢了出來,“這個溫氏,實在是誤事得很呐!”
要不是她勾引沈聽玨,怎麼會爆出豢養外室的醜聞,從而使得兒子被打得半死?
這下真是麵子裡子全丟儘了不說,還受了這般多的皮肉之苦。
王嬤嬤深以為然地點了一下腦袋。
天色逐漸昏暗,積雪剛有點融化的跡象,天空又開始下起雪來。
薛度雁站在廊下,伸出小手想要接住飄落的雪花,在雪花剛碰到手心就快速融化,留下一手的濕潤。
她看著雪越下越大,就像前世她死的那一天,她的屍體被丟去了莊子上,在飄飄洋洋的大雪天,她被人一把火燒了。
大雪啊,這樣好的天氣,不搞點事情怎麼行呢?
“垂虹?”
垂虹正站在她身後發呆,聽了她的聲音忙應道:“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