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薛度雁坐上了前往怡郡王府的馬車。
衛巽玉知道薛度雁要來,早早地就爬了起來,平日裡酷愛睡懶覺的她,今日一大早就去了小廚房,說是要自己做點心。
怡郡王妃聽說女兒又去小廚房搗鼓東西,捏著她的耳朵將她拎了出來:“你早搞什麼鬼,還想把廚房再燒一遍嗎?”
“母親你鬆手,疼呀!”衛巽玉好不容易掙脫怡郡王妃的魔爪,揉著耳朵說道:“我已經練了好多次,絕對不會再把廚房燒了!”
不就是她癡迷於親自動手下廚,燒壞了幾次小廚房,一次大廚房,還有一次差點把自己燒死嗎?
怎麼跟防賊似的防著她?
都是燒火的婆子女使的錯,火候掌握得不夠到位!
怎麼能怪她呢!
高挑清瘦的怡郡王笑吟吟地走過來,倚靠在不遠處的樹乾上,“阿卉,你就讓她做,要是再燒了小廚房就扣她月例銀子!”
李紓卉一見怡郡王,就鬆開了還攥著女兒手臂的手。跑到怡郡王跟前小心攙扶著他:“你個冤家,這麼冷的天兒你出來作甚,小心又病了!”
怡郡王衛韜是庶出的皇子,生母在世時不過是個貴人。年輕時因顏色好被先帝看中,隻新鮮了一陣子就拋之腦後了。
當時的柳貴妃深受先帝寵愛,就連先皇後她都沒放在眼裡,更何況隻是一個不受寵的貴人?
她想了個法子害死敏貴人,又嫁禍到賢妃頭上。先帝的腦子被糊了屎,愛柳貴妃愛得跟什麼似的,也沒徹查就將賢妃定了罪。
害死了敏貴人,柳貴妃還不甘心,給才不到三歲的衛韜下了毒。
衛韜命大,沒死成,身子卻也徹底廢了,從小就成了藥罐子。
這次先皇後力排眾議,頂住了所有壓力,逼著先帝徹查此事,查明真相之後給那個毒婦定了罪。
然而也僅僅隻是讓她禁足而已。
後來先皇後怕衛韜再被人下毒手,將衛韜抱到自己身邊,和自己的兒子一起養大。
當時的先皇後過得也艱難,自己不受寵愛,還有一個柳貴妃處處給她使絆子,爭奪掌宮之權。
她自己帶著兩個兒子,如今的陛下當時才六歲,瑞親王也才一歲,又多了個三歲不到的衛韜,嘔心瀝血地護著他們長大。
也隻能讓他們平安長大,父親的寵愛是想也彆想了。
陛下衛勉長到十歲那一年,先皇後歿了,對外宣稱是病逝。
可兄弟三人都知道,母後是被父皇弄死的,就連母後帶進宮的體己銀錢,都被用了個一乾二淨。
親娘死了,父親狠毒,還有個柳貴妃虎視眈眈,衛勉一個十歲的孩子,艱難地帶著兩個弟弟。
一個嫡出的皇長子,卻要向太監跪下乞食,才能得到少許能夠果腹的食物。
他們三人受儘冷眼和屈辱,忍辱負重多年,才算是徹底熬出了頭。
看見父親出來,衛巽玉也頂著黑乎乎的臉跑到他跟前:“父親,您的身子如何,用不用請大夫?”
衛韜擺手,“我還沒孱弱到動不動就請大夫的地步!”
李紓卉翻了個白眼,嘟囔道:“不知道是誰新婚夜乾到一半就暈了過去,最後還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