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皮膚相比在燕京的時候黑了一些,眼角那顆淚痣依舊殷紅,襯得他的五官愈發出色。
繁瑣而隆重的及笄禮花費了兩個時辰才禮成退場,薛度雁在案幾下揉了揉發麻的雙腿,扶著晚照的手站了起來。
江福柔已經由著周惠宜扶回房換衣裳了,朝霞引著薛度雁和衛巽玉往房裡走,在即將走到江福柔院子時,被一道身影擋住了去路。
“小公爺?”衛巽玉叫了一聲,扭頭去看薛度雁。
江九重頷首,把目光停留在薛度雁臉上,克製著自己的情緒問道:“我能不能和你說兩句話?”
薛度雁眉頭緊鎖:“小公爺,這不合規矩!”
在江九重離京前他們也見過麵,當時是有江福柔在場的,被人瞧見頂多說一句兄妹一同品茶。
可若是這回他們單獨相處,被外人瞧見了,不知道有多少風言風語傳出來。
“是我思慮不周,薛姑娘莫怪。”江九重也知道自己衝動了,許久不見她,他的思念翻湧成河。
尤其是聽說她已經跟安寧侯和離,他心裡藏著的小心思也不想再遮掩。
說完那句話,江九重就往邊上一站,目送她們的身影進了妹妹的院子。
江九重回頭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在步行之間,他恍然想到。
曾經兩人的那場劫難是他幻想出來的嗎?
為何薛度雁就跟從來沒經曆過那件事一樣?
這麼多年以來,他的執念已經入了心,清醒也好,夢中也罷,都是從前兩人逃出生天被人追上時,她下意識將自己護在身下的畫麵。
明明她自己都怕得發抖,卻依舊護著他。
原本應該被保護的,是當年才八歲的她。
江九重有些煩躁地抓了一把頭發,腦海裡突然閃過八歲的薛度雁被砍傷,倒在血泊中的場景。
當時她的後背被砍得深可見骨,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個疤痕還在嗎?
次日,江九重去了望月居,將銀票原封不動地還給了彭氏。
彭氏見他瘦了許多,抬手想摸他的臉,被他往後避開。
江九重抿了抿唇,將銀票推了過去,語氣毫無波瀾:“當日離京多謝母親的慷慨解囊,隻是行軍路上不便用銀,兒子此次歸京,特將銀票奉還。”
“你你一文都沒用?”彭氏數著銀票說道。
“行軍路上不便用”
“你莫要扯這些話來搪塞我!”彭氏將銀票往桌上一拍,“莫非你還在埋怨我對你不公,連我給你的銀票你都不用!”
江九重垂下眼瞼,這下說的話直白多了:“母親息怒,兒子隻是覺得自己不配用母親的銀票。再者,母親給了我一次溫暖,我怕下一次母親會再將溫暖收回。我不敢埋怨母親,隻是我不想再次失望罷了。”
隨後他站了起來,沒去看彭氏發紅的眼圈,恭敬且木然地說道:“既然銀票已經歸還,那麼兒子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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