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江九重和薛度雁去了大明寺,為齊萱點了一盞長明燈,又添了足夠的香油錢。
回來之後,江九重沒有放過齊老大一家,不僅拿回了那五百兩賣命錢,還徹底搞垮了他們的小飯館。
齊老大和齊老太被關在定國侯府的小院子裡,惶惶不見終日,在某天夫妻倆互相埋怨指責的時候,齊老太被齊老大一棍子砸死。
齊老太死了,齊老大被江九重送去了順天府,在齊老大說要狀告江九重囚禁他的時候,卻被江九重反問:“我若是囚禁了你,你為何穿著綾羅綢緞?你進定國侯府的樣子跟你現在的樣子相差甚遠,被囚禁之人還能吃得腦滿腸肥?”
在被關的那幾個月,齊老大夫妻倆過得無比愜意,江九重偶爾會去嚇他們一嚇,卻依然不耽誤他們吃吃喝喝。
把他們養肥了,江九重就提出讓他們打一架,誰贏了就能活著從定國侯府出去。
齊老大贏了。
齊老大進了大牢,第二天推出菜市口斬首,害得齊萱一生悲慘的罪魁禍首總算伏法。
他死了以後,江九重又找到了段大頭,廢了他的雙手,將他扔去了亂墳堆,能不能爬出來全靠他的本事。
過後,江九重問過齊秀才,征得他的同意之後,徹底脫離齊氏宗族。
原本還想靠江九重照看族裡的齊家人傻眼了,把當初提出要將齊萱沉塘的人驅逐出去,妄想讓江九重回心轉意。
他們在想屁吃!
事情真的塵埃落定了。
為母親報了仇以後,江九重才有空去想當初在廟會時被陸七和陸八抓住的人,如他所料,他派去的人什麼都沒查到。
找到他們的據點時,那裡早已人去樓空。
江九重隻知道他們是金人,卻不知道他們是誰的人手,來大盛是要做什麼。
查不到東西,江九重將這件事情暫且放下,和薛度雁一起商議何時開設女學。
“在開設女學之前,我想做一件事。”薛度雁靠在江九重的懷裡,撫平他緊皺的眉頭。
江九重握住她的手,“你想做什麼我都支持你,你儘管放手去做。”
薛度雁爬起來,認真地說道:“我想以母親的名義,開一個慈幼局。將被拋棄的孤寡老人、無家可歸的孤兒寡母和被夫家休棄出門的婦人安置在裡頭。”
“當然我不是白白養著他們的,我知道生米恩,鬥米仇的道理,我隻給他們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要想吃飽飯就得付出勞動。願意以勞動換取食物的,才可以住進慈幼局,你覺得如何?”
江九重緊緊地抱著她,所有的感動化作滾燙的熱淚,他哽咽出聲:“我聽你的,母親若是在天有靈,一定會明白你的良苦用心。”
“喵~”棉棉突然叫了一聲,在看到薛度雁轉過來的目光之後,又飛快地跳開。
“她會知道的!”薛度雁收回自己的視線,把江九重的眼淚擦掉。
開慈幼局不像開設女學那麼麻煩,隻需要選好地址,換上慈幼局的牌匾便可。
薛度雁忙著慈幼局和女學的事情,很快就瘦了一圈,好在開慈幼局的事情很順利。
前來慈幼局投靠的人很多,薛度雁將人篩選一遍,又說明了在慈幼局安身的要求,知道他們沒有異議之後才同意他們入住。
某一天,薛度雁趁江九重不在,將棉棉抱在懷裡,小聲地問道:“你是母親,是嗎?”
棉棉小小的身子一僵,不耐地甩著尾巴,完全不敢掙紮,就怕一不小心抓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