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有缺,人生有憾,現實有限,而人的欲望無限。
所以造物主創造了夢,讓人能在夢境中體驗一切現實中的不可能。
窮人能夠富可敵國,乞丐能為將相王侯,光棍可以妻妾成群。
可惜,夢終究是夢,難以成為現實,也終有夢醒的時候。
一覺醒來,姬文朝躺在舒適的大床上發呆,回想起昨晚夢中的場景,一切都曆曆在目,仿佛真實發生過的一樣。
十八年來,他做過無數的夢,但從沒有一個夢像昨晚的夢一樣,條理清晰,情節連貫,如身親臨。
隻是夢中的世界,跟他現在生活的環境截然不同,那處所在,目之所及儘是峰巒疊翠的高山,無數飛禽走獸隱於其內;更有波濤洶湧的大河,不知多少神秘水怪藏身其中。
姬文朝在夢中的短暫一天裡,便在寨門口遠遠地看到,一隻金色的大鳥從高山上翱翔而過,那雙翅展開,遮天蔽日。
經過大河時,不知為何與河裡的一條頭上長角的怪蛇起了衝突,直打得驚濤驟起,嘶吼連天,方圓幾裡一片狼藉。
大鳥的鳥喙裡不時發出金光,直刺在怪蛇身上,饒是怪蛇渾身長滿了鱗片,也吃不住這古怪的金光,被打得在河麵上翻滾。
許久後,怪蛇翻滾得越來越慢,似是已到了力儘的邊緣,大鳥一個俯衝而下,伸出兩隻足可碎金裂石的利爪,往漸漸不動的怪蛇脖子抓去。
就在馬上要接觸到怪蛇的刹那,怪蛇頭上的獨角忽的閃過青光,一道碗口粗的光柱向著大鳥直射而去。
大鳥猝不及防,被打了個正著,倉促之下,隻來得及用翅膀護住鳥頭。
“嘭!”
這一下,直把大鳥的翅膀打出個血洞,河麵上破碎的翎羽紛飛,大鳥在空中連翻了幾個跟頭,才勉強穩住身形。
“唳……”
它不甘地看了眼漸漸沒入水底的怪蛇,發出一聲長嘯,終是不敢入水去追,展開受傷的翅膀又向著遠處翱翔而去,隻是那身影比來時多了些許狼狽。
雖然相隔起碼有十幾裡,但姬文朝和寨子裡的人還是清晰地欣賞到了這一幕,戰後還有人去大河邊打撈鳥羽,據說用它做的箭,殺傷力特彆大。
此處不得不說,夢裡的世界環保非常之好,天空蔚藍,純淨如琉璃,夢裡的他,目力亦是遠超以往,若是換作現實世界近視300度的自己,如此之遠能看得清才怪!
當然,那大鳥和怪蛇確實是體形龐大,拿出任何一隻放到現實世界,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
可惜,夢裡當時所見不能拿手機錄下來,若不然放到網上,鐵定分分鐘點讚上千萬,那就造化大了,姬文朝目中迸發出一片金色的星辰。
深吸一口氣,他坐起身來,不覺回味起夢裡世界的空氣來,且不說空氣本身清新自然,每一次呼吸都能讓人心曠神怡。
更有甚者,若仔細體會,那空氣之中似有一種神秘的能量包裹著身體,讓全身的細胞每時每刻都在變得更加強韌。
若非如此,村寨裡的人也不會個個力氣過人,行走如飛,能在如此多匪夷所思的怪物存在的世界裡夾縫求生了。
是的,依姬文朝夢中一日所見所聞,此處之人生活得很是艱難。
萬幸那裡的土地還算肥沃,隨便種點東西都能有所收獲,村寨裡隨處可見開辟的田地,上麵生長著各種農作物,以及瓜果蔬菜,有些跟現實世界裡的相似,有些是從未見過的,隻不過個頭都比較大。
整個村寨依山而建,山很高,奇怪的是,那山上也沒有那些可怕的生物。
據寨裡的老人講,在很久以前,這裡曾是一條龍的居所,到如今山上仍留有龍的氣息,雖然那條龍早已不知去向,但到了現在,仍是越強大的生物越不敢靠近這座山,這也是當年祖先在這裡伐石築寨的原因。
畢竟在這樣的世界,想找個相對安穩的地方可不容易。
多年來,不是沒有其他勢力打過這個地方的主意,但都被寨民們借著堅固的寨牆誓死扞衛了下來。
舉目環顧四方,周圍高大的寨牆都是用整塊的條石築造而成,牆麵上還銘刻著看不懂的圖案。
斑駁的青苔訴說著它的古老,那些不知什麼武器造成的傷痕記錄著一場場戰鬥,發黑的斑斑血跡點綴其上,一股慘烈和神秘混合的氣息撲麵而來。
寨牆的防禦力無需贅述,那是用無數的生命檢驗過的,否則不用其他人來搶奪,村寨裡的人早被那些凶禽猛獸吃得骨頭都不剩了。
上了年紀的人話就特彆多,在夢裡一天時光,姬文朝也從這些老人那兒了解了很多事情,例如刻在寨牆上的是一種陣法,而這個寨子叫天龍寨。
可惜夢裡自己不能控製自己去問什麼,隻能被動地去與彆人交流,雖然能看到聽到,卻無法自主,夢畢竟還是夢。
夢裡的他不知青春幾何,而現實中的他昨天剛滿的十八周歲,跟幾個要好的同學相約慶祝,十八年來首次喝酒,不覺大醉,睡了個昏天黑地,也不知是誰送他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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