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開小灶，差不多用了一個多時辰，主要後麵指導練習花了不少時間。
此時外麵還在上課，三人出來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看著旁邊的少年們一副好奇又不敢問的樣子，不禁有點得意，哪怕實力超過同齡人，可骨子裡畢竟仍是少年心性。
等三個小家夥出去以後，大長老又重新把門關上，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好，一個黑影從角落裡緩緩地蔓延而出，在大長老身後站定，還是處在大長老背後的陰影之中。
大長老仿佛早就知道他的存在，頭也不回開口說道：
“三長老，你說我們做的這個決定，到底是對是錯？會不會像阿昊說的那樣，這才是將來天龍寨遭遇滅頂之災的根源？”
陰影中的三長老思考了片刻，略顯沙啞的聲音從他口中傳出：
“我也不知，但此刻我們已沒有過多的選擇了。阿昊都知道的可能性，我們又怎麼會忽略！”
頓了一頓，三長老斟酌了一下用詞：
“我隻知道，既然我們決定了這樣去做，那便不要瞻前顧後，索性賭一把，贏了，不但能躲過這一劫，說不定還能讓我公孫家族再次崛起！”
“可要是賭輸了呢？”
大長老悠悠地說道。
“輸了？那也很好，我們這一支便隨天龍寨一起灰飛煙滅，也好過我堂堂黃帝嫡係血裔，還要像老鼠一樣，躲在這鳥不拉屎的山溝溝裡不敢露頭！”
“三長老，注意你的言辭！這是先祖選擇的地方，容不得你汙蔑！”
大長老豁然起身，轉頭對三長老怒目而視！
“汙蔑嗎？嗬嗬，是不是汙蔑你心裡比我清楚！一千年了，這一千年，我們祖祖輩輩躲在這窮鄉僻壤，沒有好的修煉資源，還要隨時麵對妖獸的侵襲，甚至連小小的一城之主，都敢對我們頤指氣使，呼來喝去！”
三長老因為常年不見陽光而蒼白的麵容，也因為激動之下變得通紅。
大長老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唉，你說的這些我又何嘗不知，可當年先祖選擇這裡，也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苦衷？不就是被人追殺嘛，不躲藏在這裡，我們便要被亡族滅種！這些我怎會不知？”
三長老蠻橫地打斷了大長老的話。
“那你的意思……”
大長老沒有責怪，他清楚三長老因為早年受傷，導致常年隻能過著不見天日的生活，年複一年，以至於性情偏激。
“我的意思，嘿，我能有什麼意思，前麵說的這些遭遇，忍忍也就過去了，誰讓咱們人在屋簷下呢！”
三長老也意識到自己的不是之處，畢竟雖然都是長老，但大長老的權力是最大的，甚至能左右頭人的推舉，是連頭人和祭司都要尊重的存在。
“可是，我們在這兒受苦受辱，那些當年殺我們人，搶我們功法寶器的敵人，這一千年來卻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他們有無數上好的功法可以修煉，有著取之不儘的資源可以享受！”
“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這都一千年了，再這樣下去，這仇什麼時候能報？”
三長老雙眼中閃動著仇恨的火焰！
“我明白了，所以，當年你潛入敵家暗殺敵首，卻被人反傷，自己落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境遇，還差點暴露了我們家族。”
“一個月前，你積極鼓動我們，放開對天心五靈訣的修煉限製，也是為了急於報仇吧？”
大長老喟然道。
“不錯，我已經受夠了這種日子，我們軀體裡流淌著高貴的血脈，本應過著現在那些仇人的日子，可如今呢？”
“我當年可不單是搞刺殺，我本來還要拿回本來就屬於我們的東西，可你們一個個都做老鼠上癮了，沒有一個敢跟我一起的，不然，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三長老直視著大長老，分毫不讓。
“唉，當年也許是我們錯了，如果一起去了，或許你也不會搞成現在這樣，但也有可能，我們都死了，天龍寨也沒了！”
大長老覺得這幾十年歎的氣，都沒今天一天多。
“誰知道呢？人這一生，不都是一場豪賭嗎？當年的事我沒怪你，也不怪他們幾個，人各有誌，你們也是為了家族的安危著想，我懂。
我搞成這樣是我自己技不如人，隻是可惜了阿武，本來以他的天賦……唉！”
三長老轉頭看著剛才三個少年坐過的地方，狂熱地說道：
“可現在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這天下和平不了多久了，我仿佛看到了腥風血雨，血流成河，而我們公孫家族，必將殺出一條血路，再現先祖黃帝的榮光！”
“要想重現先祖榮光，談何容易啊！”
大長老還是沒有被三長老的激情感染，保持著自己的理智。
“大長老，事在人為，我們現在能做的，不光是教授他們天心五靈訣，還要拿出我們千年積攢的資源，再從族裡挑出優秀的後輩重點培養。”
“等到大楚招兵令過來後，便讓他們到前線去殺敵曆練，戰場是磨練一個人最好的地方！為保證安全，我會跟去暗中保護他們，相信以我的潛藏本領，很少有人能發現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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