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幫他離開地心火,去華夏通知他師弟,不是殺姬尚田,難道他說的才是真的?
武當山真武觀永安道人,有確切的地方和人名,如果是虛構的,我去了後一打聽便知真假,他這謊言不就穿幫了?
心裡琢磨著,嘴上問道:
“永夜前輩,你彆怪我嘴欠啊,這麼多年過去了,萬一你師弟已不在人世,那我該怎麼辦?”
“你放心,隻要找到真武宮,就算我師弟真的羽化了,也總有徒子徒孫留下,會有人來幫我的。”
永夜道人傳音道。
“噢,這樣就好,可這什麼地心火太過熾烈,我碰不得啊,怎麼幫你?”
姬文朝還是有懷疑,便又問道。
“這個容易,你隻要跳到這扶桑樹上,把這鐵鏈拉起來,離了地心火便可以了。
三少,你要快點,我怕是快撐不住了。”
永夜道人急聲催促道。
姬文朝慢慢靠近扶桑樹,腦子裡飛快推演著。
聽到永夜的傳音,便立時明白了過來,一切都豁然開朗,再無疑慮,朗聲笑道:
“嗬嗬,永夜啊永夜,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叫這個名字,但已經不重要了,你的謀算我已經全都清楚了。”
永夜道人大驚,慌忙傳音道:
“三少,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又哪裡有何謀算?隻不過請你去幫我求取救兵,不曾有其它過份要求。
那武當山上真武宮永安道長在周邊名聲遠揚,旁人去了後一問便知,你若是嫌路遠辛苦不肯去便算了,何必又要亂找理由?”
姬文朝卻是停下身形,不再接近,笑著說道:
“永夜,事到如今你還想騙我?那武當山真武宮或許真有永安道長其人,可那又如何?
你的目的根本就不是這個,而是需要我幫你脫離地心火,那時你便可以控製這具身體,亦或者有其它辦法脫困,卻是跟那什麼永安道長無關了。
你故意把重點放在請我搬救兵上,卻把這事說得輕描淡寫,不就是為了讓我毫無防備,好救你出來嗎?”
永夜沉默了半晌,才幽幽地歎氣道:
“唉,是我大意了,被困二十餘年,臨到最後心急了些,倒讓你覺察到了破綻,你小子真是頭小狐狸。”
“你也不用歎氣,你最後的急切是暴露了你的最終目的,但之前也不是全無破綻,我早便在心裡懷疑了,這隻是更加肯定了我的猜測而已。”
姬文朝見永夜沒有接話,不知又在醞釀什麼後招,便自顧自說道:
“你方才說道,二十年前你被這吉田旭日帶來這地心火中煉化,到如今越來越虛弱,已快要灰飛煙滅,是也不是?”
“沒錯,我死不足惜,隻可惜……”
永夜看來還是要爭取一下,可惜卻被姬文朝打斷:
“行了,彆演了,我來告訴你吧,你既說自己已虛弱到極點,卻仍能壓製吉田旭日的神魂跟我交流。
那二十年前全盛之時的元神卻是何等強大?為何當初沒有滅了他?這是你話中最大的破綻。
好了,我現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出你的身份和目的,如果你給的好處足夠,說不定我會幫你呢?”
回應姬文朝的,卻是長久的沉默。
姬文朝耐心地等著,若是能從永夜身上了解些隱秘那是最好,若永夜實在不願說,他也沒什麼損失,心態這塊,他一直拿捏得死死的。
隻是沒想到,永夜沒有再傳音,卻聽到了姬尚田的聲音:
“姬家後輩,你不用等了,他已被我壓製回去了,你剛才可是嚇了我一跳,要是真讓他脫困,這世間將永無寧日。
還好你沒那麼笨,不然我拚著神魂受創也要阻止你。
現在,還是由我來告訴你一些我所知道的吧。”
接下來的時間,姬尚田敘述了一遍在他身上發生的這件跨越將近七十年的遭遇,那平淡的語氣,仿佛在說一個不相乾的人的故事,隻有偶爾顫抖的語調,才顯露出一些他內心的不平靜。
當年正是島國開始瘋狂入侵華夏的時候,華夏軍隊腐敗無能,全麵潰敗,東北軍更是不戰而敗,全線撤入關內。
姬尚田也是在那個時候,和弟弟姬尚民先後離鄉,參軍入伍,抗擊敵寇。
兄弟倆卻在去哪支部隊時發生了分歧,一番爭論,誰也說服不了誰,最終哥哥姬尚田參加了國防軍,弟弟姬尚民去了新近崛起的第八路軍。
幾年中,姬尚田在軍中屢立戰功的時候,姬尚民也開始嶄露頭角,原以為兩兄弟將書寫一段共赴國難的佳話,所有的事情卻在一夜之間改變。
據姬尚田所說,那一天,他帶領部隊剛剛完成了一個戰略任務,晚上在一個山穀休息。
雷打不動的,他每天早晚都會練一會武,特彆是姬家拳法的吐納術。
他本就天資聰穎,是練武的奇才,這吐納術早已被他練到了很高境界,也助他在二十多歲時突破到了暗勁層麵。
今年他二十有八,家裡來信催促他成婚,他卻隻回了句冠軍侯名言——匈奴未滅,何以家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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