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像吃火鍋,想涮啥都行,但蘸料得自己調。”
他知道風老是在點他。
堂哥姬文玄也曾調侃他,戰鬥時雷厲風行,對敵時智略超群,可一旦麵對感情問題時,卻畏首畏尾,優柔寡斷。
猶如一隻鴕鳥,恨不得把頭埋進沙子,完全沒有他父親當年衝冠一怒為紅顏的果決!
他此時有點像是薛定諤的貓,隻要不去打開箱子,一切便都像是未曾改變。
半夢半醒間,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姬文朝猛然坐起,拿起手機一看,卻是個陌生號碼。
不是若晴……
“喂,姬門主嗎?我是羅摩。”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又有磁性的聲音,這個聲音他不久前在天下修行者大會上聽過。
正是那個九人中唯一一個非華夏高手。
“羅前輩?你……”
“彆廢話,我知道你在湘城,我也在,半小時後,嶽山頂,我們交流一下。”
“羅……”
他還待再說,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
這羅摩前輩,還真是……
姬文朝不禁搖頭苦笑,前不久,他一大早就把夏風從睡夢中吵醒,拉出來打了一架。
現在他也受到了同樣的待遇,這就是現世報嗎?
一骨碌從床上翻身坐起,姬文朝三兩下穿好衣褲,去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臉,頓時覺得清醒多了。
金雕在他剛入湘城時便放出去自由活動了,以免帶進城裡驚世駭俗,如今隻能步行去嶽山。
當日麵對這羅摩時,他隱隱有種感覺,此人戰力當不在那武當青鋒之下,因此便沒有禦使飛劍。
一來節約神魂之力,二來預熱一下身體,反正時間還早。
此時已是深夜十一點,白日間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隻剩下零星的幾個人在活動。
姬文朝展開五靈步法,一會兒飄逸如風,一會兒銳利如刀,一會兒又沉穩厚重……
金木水火土五種步法交替使用,各有各的妙用。
經過有人的地方,他便加快速度,行人往往隻感覺到身邊一陣涼風吹過,卻連個影子都看不到,膽子小的甚至開始疑神疑鬼。
興之所至,他時而躍上房頂,在房屋間跳躍前行,時而仗著身法禦空滑翔。
農曆三月的天尚有幾分冷意,姬文朝迎風飛馳,被這冷意一激,精神更加抖擻。
眼見已到嶽山腳下,他氣貫咽喉,發出一聲長嘯,聲震長空,驚得棲息於山林中的鳥雀一陣亂飛。
未幾,山頂也傳來一聲長嘯應和。
這羅摩,來得倒早,想來是有些迫不及待了,還真是個嗜武如癡的家夥。
嶽山並不高,但山道蜿蜒,若是步行上去比較耗時,姬文朝不再節省神魂之力,召出飛龍劍,直上山頂!
“你來了。”
山頂一片空地處,兩道人影一站一坐,開口的是坐著的羅摩,站著的是他的徒弟寒君.庫馬爾,正是那所謂的新秀五強之一。
不對,如今隻剩四強,島國那位已經去向他的天照大神報到去了。
“我來了。”
姬文朝收起飛劍,單手負後,山頂的勁風拂過他的衣襟,一頭白發隨風飛舞,仿似要飛升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