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長,你誤解了。”
如果是在以前,林增羨必然會直說讓羽生信長給名井南道歉,但現在,他也隻能克製住下意識皺眉的表情,讓羽生信長不要繼續錯說下去。
“這位是來自三井的名井小姐。”
抬手虛比向身側,林增羨沒表情不是,有表情也不是。
麵前的人畢竟是愛理的弟弟,他不忍說什麼重話,而身側的人是自己的朋友,又是比自己年歲小的人,他不能讓信長無意中冒犯。
知道生活要繼續,人生要繼續,可林增羨還是下意識會把羽生信長當作內弟看待。
“您好,我是羽生信長。”
對林增羨接近偏執的恨意與對其他人的社交禮儀並不衝突,注定要繼承羽生家的羽生信長踏踏實實問好。
能看出來這兩個人有交情,也能看出來這兩個人沒有男女感情,羽生信長隻不過是想惡心林增羨罷了。
“您好,我是名井南。”
先看了一眼林增羨,然後再回禮,名井南察覺到了氣氛的怪異。
“我還以為你這麼快就把我姐姐忘了。”
走到林增羨麵前,羽生信長幾分嗤笑,幾分冷眼。
他想看到這個人不適、痛苦,哪怕隻有一丁點。
“信長,今天是嬰兒的好日子,也是上杉家的好日子,你一定要這樣嗎?”
垂眸斂目,林增羨收攏了氣場,安安靜靜,語調緩緩。
“當然不會,又不是你的好日子,我不會不給上杉真綾桑麵子的。”
看了一眼沒有挪動哪怕半步,一直站在林增羨旁邊的名井南,羽生信長瞥視林增羨,豎起食指,不輕不重地戳了戳他的肩膀。
“我姐姐就那樣死在你的麵前,不知道你未來的新女朋友會不會有今天這樣的好日子,還是說會同樣死在你的手術刀下呢?”
羽生信長的指尖停留在林增羨的肩膀上,指節因為過於用力而發白。
林增羨的手垂在身側,不著半點力氣。
名井南的手不知何時收進了袖子裡,手指攥進手心,指節因為過於用力而顫動。
雪花像是細碎的羽毛,揉在人間的每一處縫隙裡,也揉成一塊毯子,蓋住了這處後院的聲音。
“信長?”
短暫的寂靜後,齋藤真綾的聲音揮散了雪花。
壓住喘氣聲,她踱著慢悠悠的步子,從回廊的轉角處移出了身形。
“上杉姐姐。”
放下手,收起了不善的表情,羽生信長轉過身,迎上了齋藤真綾略顯嚴肅的眼神。
他可以隨意對林增羨不敬,卻不會對被羽生愛理視為親姐一般的齋藤真綾有任何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