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小狐狸和年長的老狐狸,一起商量打獵的事情。
幸子關心的是丈夫能不能由此得到想要的機會,這個年輕人是不是靠譜。
而名井南卻悠哉悠哉,似乎什麼都不關心。
合作是否能成?自家一旦答應以後會不會吃虧?林增羨是否有做生意的能力?
這些思考,都沒有在她的大腦裡出現過。
放下手上的長快子,回身看向貓在廚房入口的寶貝女兒,看到女兒歪著腦袋邊聽邊笑,那一股俏皮又輕靈的勁頭渾然像是在聽熱鬨一樣,幸子就不由得搖了搖頭,想過去問一問女兒在笑什麼。
“聽南說,你這次回國以後就正式入職長城重工了。”
客廳裡已經換上了茶葉,名井陽斟好茶水,把茶壺放在了更靠近自己一側的位置。
林增羨回國就任的事情,名井南已經提前告訴他了。
但是,兩個人聊了好半天,卻始終不見林增羨吐露真章。
心裡暗罵一句“小狐狸”,名井陽決定主動敲一敲林增羨的門。
畢竟,林增羨有所求,他也同樣有想要的東西,並且時不我待。
“感謝教授的關心,明天回國以後,我將正式就任普陀船運有限公司的董事長。”
雙手接過茶杯放在桌麵上,林增羨沒有立刻去喝,指尖離開杯子以後,就再也不去想這杯茶。
談得好,這茶才喝得下,否則就是燙嘴。
“這樣也好,家裡的事情終究還是要交給下一代的。”
雙手合著撫了撫掌心,名井陽看著自己麵前的茶杯,緩沉地點了點頭。
同樣站在家族後代的角度上,他與林增羨現在麵臨的情況是完全不同的。
幸虧米凱爾教授七年前展現出堪稱奇跡一般的醫術,他的父親名井忠誌雖然至今臥床,但總算沒有與他相隔天地。
然而,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任何人都跳不出這個規則。
所以,在親眼目睹了七年前的驚心一幕以後,當年四十歲,在家族中處事手段還不夠強力的名井陽,一直心中藏有不安。
曾經強大的父親威信仍在,但不知何時就會離他而去,一旦失去了父親的庇護,他就必然要麵對被擠出家族核心圈子的危險,從此權柄旁落。
名井一家在三井內部自然有經營自己的勢力,但唯有名井忠誌才能做到一呼百應,名井陽深知自己是辦不到的。
一旦到了那個時候,彆提他還想擴大現有的既得利益了,就是保住現在這個局麵都及及可危。
“林君為家族做事,想必你的父親也是十分高興的。”
拿起茶杯,輕輕吹拂了一下,名井陽沒有去看林增羨,隻是自顧自地抿了一口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