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就算陽光溫暖,也滲著寒氣。
冬天,雖然冷嗖嗖的,但也有溫暖的陽光。
同樣一件事,也許轉變一下想法,就會有不同的感受。
七年前,名井忠誌是前者。
現在,他認為自己是後者。
“林醫生……嗎?”
獨居的彆墅,握著拐杖的名井忠誌站在二層的落地窗前,看著庭院裡正在欣賞花草的年輕人,微不可查地眯了眯眼睛。
“也是普陀船運的林董事長。”
扶著父親的胳膊,名井陽同樣看向庭院,那個林增羨站在冬天的陽光裡,看似冷,也看似暖。
和林增羨的商談之後,名井陽帶著他和名井南來見自己的父親。
不過,在林增羨和父親麵對麵之前,他需要先和父親商量好。
想要和普陀船運合作,他自己是沒有那個實力的,隻有父親的支持,他才能具備合作的基礎。
“米凱爾原來是為了這件事,他才會……”
合上雙眼,感受著陽光映照下額前的那一份溫熱,名井忠誌想到了自己的那位老朋友。
從手術的角度上來說,年事已高的米凱爾教授的確從巔峰期上滑落了,這是任何人都逃不開的規律。
所以,年富力強、有著肉眼可見的超長巔峰期的林增羨,會是接替老師的好選擇。
不過,米凱爾教授這麼做的動機就僅僅隻是如此嗎?
名井忠誌之前就覺得老友有什麼話沒有告訴他。
現在,他把這其中的關節都聯係了起來。
想要從家族企業“潛在繼承人”變成“繼承人”,林增羨把自己的這個想法告訴了米凱爾教授,而米凱爾教授給他的建議就是與在重工業上有明顯短板的三井謀取合作,並且用行動支持了作為醫生的林增羨,讓他成為了名井係話事人的個人醫生。
“父親?”
單手攙扶改為雙手攙扶,名井陽略顯緊張地看向名井忠誌,仔細觀察他的表情。
從意氣風發的“老獅子”變成現在這麼一副不得不長期臥床靜養的模樣,這讓名井家的每個人都格外關注老爺子的任何動靜。
畢竟,米凱爾當年主刀的那一台手術隻能用“奇跡”來形容。
名井忠誌眼下也隻是趁著今天狀態好,下床走一走罷了。
誰也不能保證奇跡是可以被第二次引發的。
“我沒事。”
睜開雙眼,名井忠誌定了定神,輕輕拍了拍兒子的腰背,轉身看向一直安靜立於自己身後的孫女。
“你父親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你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