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哪?”
餘逍遙突然感到一陣刺骨的寒冷,好似一把刮骨刀正猛烈的攪動著自己的身體,而也正是這股寒冷讓他慢慢恢複了意識,
他下意識的就想動用超凡能量去庇佑身體,隔絕這股寒冷的入侵,隻不過自己所熟悉的時間係超凡能量並未出現。
這樣的情況,也讓餘逍遙徹底清醒了過來,環視自己所處的環境。
“我這是回到了小時候?”
漫天的鵝毛大雪,配合如刀一般的寒風,天地萬物都被銀裝所籠罩,破舊的布衣,裸露在外被凍的發紫的小手。
再配合遠處那望不到邊際的雪原,餘逍遙的記憶一下子就回到了小時候和哥哥流亡的時刻。
這裡周圍的環境他清楚記得,正是自己和哥哥相遇的第一年,那年他們踉踉蹌蹌的逃出永州中心地帶。
跟隨著流民一路向東南前進,而這裡就是被流民稱之為死亡荒原的地方。
因為無數流民的流亡生涯就在這裡結束,近五千公裡的路程上,沒有任何城市、村落,且沒有指向物,隻能靠著自己的感覺前進。
原本浩浩蕩蕩的流民群近萬人,等到走出死亡荒原時,已經不足百人。
一路上不斷有人倒下化作黃沙下的一具白骨、有人易子相食精神崩潰成為瘋子,消失在無儘的風塵之中。
而當時正是哥哥一路上保護著自己,才躲避了一次又一次的危機,哪怕到最後自己體力不支,染上重病。
青山哥哥依然沒有放棄,鼓勵著自己,不斷拖著疲憊虛弱的身軀,背著自己找草根、找沙蟲。
硬生生的帶自己走出死亡荒原,可以說如果沒當時哥哥的幫助,自己根本無法走出這片荒漠,隻會成為這荒原上的又一片白骨。
而現在竟然又回到了小時候自己最恐懼的那段時間,而且此時的死亡荒原比兒時更加凶險,處於寒冬之中,沒了草根、沒了沙蟲。
更重要的是沒有了哥哥的幫助,此番天地之間隻有自己一人,除此之外彆無他物。
“想讓我在幻境之中屈服嗎?不可能的!”
此刻的餘逍遙雖然沒了修為,沒有了任何能力護體,但他已經不是那個當時懵懂無助的孩子了,而且他那與生俱來的時感正在提醒他,現實的時間並沒有發生變化。
這裡並不是真實的世界,隻是一個幻境,儘管身體感官不斷傳遞來的信息是如此真實,卻依舊不能動搖他堅定的信念。
接受過永鎮司培訓的餘逍遙知道,一旦進入到幻境之中,必須要時刻保持清醒,千萬不能被幻境左右自身情緒。
不然幻境力量就會徹底扭曲自身認知,導致現實世界的自己受到影響,那樣的話就會徹底沉淪在這個幻境之中,永遠無法脫身。
現在要做的就是,堅定信念的繼續走下去,直到走出這片死亡荒原,心中堅定一個念頭。
餘逍遙搓了搓那凍的開裂,卻依舊能夠感受冰冷痛覺的雙手,邁出了第一步,那沒過膝蓋厚度的雪地,此時如同針氈一樣。
每一次腳落下時都有種拔心的冷凍痛楚,從小腿處直衝天靈蓋,讓餘逍遙那張凍的紫青的小臉皺成一團。
腦門之上青筋全部暴起,豆大的汗滴還未落下便被凍結到其額頭之上,形成一串串獨特的“頭飾”。
這般痛楚並不能動搖餘逍遙繼續前進的決心,他依舊一步一步的向前邁動的步伐,他不能就這樣退縮,他一定要出去,自己的哥哥還在等著自己。
烏城內的無限流使徒還沒有找出,老倌主的仇還沒有終結,哥哥也身處危險之中,他要回去保護自己的家人。
就這樣在無邊無際的荒原之上,漫天風雪的籠罩之中,一個穿著單薄且破舊的小男孩步履蹣跚的在大雪中前進。
“咚”
餘逍遙不知道自己的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走出多遠,周邊依舊是如同之前,沒有任何變化。
但年幼的自己身體已經到了極限,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無止境的痛苦和寒冷,依舊成為他感官之中的一切。
瘦弱的男孩終究倒下了,他身體內再無半點力量,普通的肉體凡胎根本無法抵禦著一切。
短暫的暈厥過去後,餘逍遙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醒了過來,此時哥哥背對著他,站在一塊黑板前。
餘逍遙並沒有意外,這是哥哥所特有的思維殿堂,自己也會,雖然沒有展露出哥哥那般神異的表現,但也可以在簡單在思維殿堂內構出人物化身。
此刻他需要一個人去分享自己的所有壓力,而這個人有且隻有是自己唯一的親人。
接著黑板上出現問題,“這裡是什麼地方?”
“是我童年時候最害怕的時刻,即便是現在,每每回想當初的遭遇,我都在慶幸,有哥哥陪在我身邊,如果隻是我一人,我絕對無法逃離死亡荒原。”
“為什麼要把你囚禁在死亡荒原的幻境之中?”
“那個無限使徒想讓我恐懼,想讓我在這裡倒下徹底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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