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夜墨贏得糊塗,想將絲巾還給陳紅衣。
陳紅衣秀眉挑起,做出一副嬌嗔模樣,羅衫大袖一甩,扭身窈窕去了。
槳字台上結束的有幾分可笑,旁邊的鉤字台上卻不似這般平靜。
手持窄刀的君子刀張威武功不錯,若是再加他僅二十又四的年紀,這武功已是極其好的了。
武學一事,太年輕了就缺少對敵經驗,太老了又缺了氣血,總是不濟事的,往往四十歲才能到達頂峰,四十五六又逐漸衰退。
對於二十四歲的張威的來說,當前的成就已然讓不少江湖老人羞慚,而他成長空間仍舊極大,未來的江湖已經為他提前備好上座。
加之江湖品行又好,忠厚敦實,人稱君子刀,傾慕者與追隨者不在少數。
張威剛一登台,台下就發出潮水般的叫好聲。
他本該是無人匹敵,可惜他此局對上的是九江門最年輕的堂主——鄭天養。
有的人勤學苦練,奮鬥終生,終於愈走愈高,在最高處刹那綻放,不負此生。
有的人得天獨厚,輕易就走到了武學的至高境界,在這個境界一待就是數十年。
我們感慨,旁人都是流星,唯獨他們活成了太陽,我們稱這種人:奇才!
奇才鄭天養!
奇才們不能代表人的巔峰,不經曆磨礪,靠著天賦就能輕易成功,他們是造物者恍惚時的產物,人怎麼能貪造化之功?
十三節點鋼鞭,一收一發,可長可短,慢的時候鋼鞭上的花紋都能看清,鄭天養手腕一抖,鋼鞭立時化為灰色長蛇,倏得掀開人的頭顱。
張威三尺窄刀虎虎生風,銀光裹頭披身,刀刀砍向灰蛇七寸,火星迸濺,讓他威武如同天神。
木子悄悄走到李夜墨和顧飛卿身邊,低聲道:“顧小公子聽我一言,一會兒上台,直接投降,千萬不可猶豫。”
顧飛卿笑道:“他們勸我是擔心我,你也擔心我嗎?”
木子咬牙想了想,開口道:“威哥是我師兄,他的本事我最了解不過,同一代人裡絕沒幾個能夠勝他,但是……”
木子壓低聲音道:“剛才堂主叫師兄……叫師兄故意輸給鄭天養!”
顧飛卿哈哈大笑。
司徒盛搖頭道:“老龍王真是老了,已經沒了一人鎮一江的豪氣,若是當年的鎮江龍王,絕不會使這些手段。”
顧飛卿拍拍木子的肩膀,笑道:“我當然要投降,不能遂了老龍王的意,隻是心疼那四個死在鄭天養手裡的幾個兄弟,不知道有沒有人告訴他們:活著的才能贏,死了怎麼都是輸!”
司徒盛怔了怔,抱住顧飛卿雀躍不已。
“小公子,你終於想通了!去他媽的小盟主,等我成了劍仙,我做你的劍,一劍劍砍過去,天下誰敢不從!先砍了老龍王,奪了小龍女!”
“公子會比你笨嗎?笨蛋小盛。”
木子恍然道:“原來你們早就知道了!”
李夜墨笑道:“若是鄭天養贏了,投降便是,若是君子刀張威贏了,顧兄可以再嚇他一下,人人都說君子刀性情溫良,是個謙謙君子,若顧兄肯做小人,說不上真能做小盟主呢!”
木子趕緊搖頭:“不會不會,師兄答應堂主做局,就斷不會違抗命令。”說完,立刻意識到不對,馬上按住嘴巴,兩個大眼睛撲閃撲閃就快滾下淚來。
司徒盛瞧這男孩子實在可愛,伸手在他臉上揪了一把,頓時在木子白皙的臉上留下兩道指印。
“那可說不好,天下第一的秘籍,天下第一的權勢,天下第一的……漂亮女人,但凡是男人誰會不動心!”
“威哥不會,威哥就不會!”
司徒盛說前兩個,木子還算正常,隻是說到漂亮女人時,木子立刻激動起來,大聲否認,引得眾人紛紛側目。
司徒盛尷尬笑笑,心想:美色、名望、財富,一次齊備,娶小龍女這樣的女人多麼合算,真有人不動心?
司徒盛道:“威哥不喜歡當盟主?不喜歡當堂主?不喜歡娶小龍女?”
木子哼道:“不喜歡、不喜歡、不喜歡!”
“都不喜歡,難道他喜歡你?”
木子臉一紅,揉著衣角,不知所措,茫然地看向擂台。
二人膠著在一處,鄭天養看不出占據上風,張威也沒有落敗的先兆。
威哥,是想贏嗎?
張威不去看木子,卻注意到火船一處窗口的俏麗麵容,懷抱細劍,英姿颯爽,眼神玩味,不是女人卻比絕大多數女人更美豔動人——
玉麵狐易奢!
張威心中一顫,定了定神,凜然道:“殺星,你九江門在我火船幫的小盟主會上殺人鬨事,折辱我火船幫顏麵,幾乎與邪魔相當。我張威雖然本領低微,但除魔衛道,天下共責,今天絕不饒你。不然,張威一對不起火船幫尊崇的俠義之道,二配不上江湖朋友賜的君子之名。”
擂台下眾人紛紛點頭,翹起拇指,不愧是君子刀,一言一行都充斥著浩然正氣。
張威的話是說給易奢聽的,易堂主叫他輸,可鄭天養似乎並沒有想象中這麼強,他如今心中也升起了彆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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