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夜墨臉色一紅,趕忙把葛炳輝從長凳上拉下來。
他們本是坐在小店的角落裡,並不顯眼,葛炳輝突然站在長凳上高聲承諾,眾人眼光都彙集過來,李夜墨隻覺得好不羞恥。
“哪有這麼多刀山火海,不是什麼難事,勞煩你替我跑趟腿,去嘉陵江畔,找到火船幫子虛堂,拿我的手令調幾個得力的到浮陽城來。”
李夜墨說著又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做好了,這些銀子給你和其他師弟作私房錢。”
葛炳輝忙接過來,樂嗬嗬揣進懷裡,這才問道:“大師兄,你這是準備叫人守在鎮遠鏢局?”
李夜墨認真點頭,“是了,我和曉兒還要繼續尋找秘籍,鄧伯是我的長輩,我不能見他遭罪。”
葛炳輝又豎起大拇指,“大師兄仁義!”
……
催促著葛炳輝儘快上路,李夜墨接過葛炳輝買好的吃食,又額外去買了鍋碗瓢盆等日常用品,到成衣店拿了兩件長褂,連拖帶拉終於回到鏢局。
鐘曉和鄧伯還在聊天,多是鐘曉說江湖趣事,鄧伯一邊聽,一邊笑,一邊擦著眼角。
李夜墨在一旁點起爐灶,燒了鍋熱水,房子裡瞬間暖和了。
水燒開,李夜墨招呼鄧伯梳洗一下,換身乾淨衣裳。
李夜墨和鐘曉到外麵回避,李夜墨思慮再三,向鐘曉小心講出自己了解的事。
鐘曉震驚之下還不能短時間接受,木然走向其他房間,順著門縫往裡看,果然是斷壁殘垣,血跡斑斑……
鐘曉又是一陣傷心難過。
怪不得鄧伯寧願睡廚房,也不願意到這些房間居住。
鄧伯是把鎮遠鏢局當成了他自己的家,鏢局的鏢師趟子手都是他的兄弟,他的子侄……
一夜之間,滿門儘滅,獨剩下他孤零零一個,若還要叫他睡在塗滿他親人血跡的房子裡,他怕是再也不能睡著了,這建議比寒冬還要更凜冽。
按照葛炳輝所說,鏢局的人都被鄧伯安葬在了演武場旁的花園裡,哪裡現在是鎮遠的墳園,鐘曉的陳路叔叔就埋在那裡。
鐘曉抱著李夜墨,壓著嗓子哭泣:家破人亡,原來如此……
李夜墨摸出鹿皮袋,掏了顆鬆子糖塞進鐘曉嘴裡,鼓勵道:“曉兒,振作些!我們不能隻為死去的人哭,要麼為他們做些什麼,要麼為還活著的人做些什麼。”
李夜墨說起自己的打算:
害死陳路等人的江湖人不知道都有誰,但想來,這樣趁虛而入的下賤貨色,也不會是什麼大人物,等救回鐘難,由鐘前輩定奪,李夜墨可以借著火船、天門的力出手,管叫這群雜碎要方則方、要圓則圓,隨意揉捏。
另外雀兒已經去火船幫調人手,有火船的旗,江湖中不會再有不開眼的,鄧伯也有人照料,可以安心居住。
還需雇幾個幫手,將其他房間修整出來,雖然鄧伯一定不會去住,但也能免得他睹物思人,若是鐘難前輩回來,也不至於太過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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