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振華人還沒到縣政府,一群人就聚集在大門外迎接。
最近千頭萬緒,尤其是涉及外資方麵,許多事情都無法最終決斷。
江振和鄭西坡已經去找了老胡幾次,他都在機械廠耗著,鄭西坡想進,被告知‘你沒有權限’,老鄭隻能乾瞪眼。
當時鄭西坡還在ta公司的時候,薑雲海來申請貸款,銀行想對資金使用情況進行調查,胡振華直接告訴老鄭,機械廠的資金你不用過問,如果還不上,我替他們兜底。
從這件小事就可以看出機械廠的特殊地位。
鄭西坡幫胡振華拉開車門,並用手幫他擋住頭頂,防止撞頭。
“董事長,小心!小心!”
那副諂媚的樣子,令老胡忍俊不禁。
“讓父母官來開門,折壽!折壽!”
前來迎接的有十幾個人,大都是老熟人,其中的一大半,都是原ta公司的員工,比如副縣長兼警察局長段龍,交通局局長張坤,財政局局長沈複,人力資源局戰宇通,但也有一小半的人看著眼生,應該是江北方麵的。
其中一個,是獨臂英雄張九齡,他和鄭西坡競爭過縣長。
這是平衡的考慮。
江振像一個透明人,等鄭西坡和胡振華好一陣寒暄後,他才上前,熱情而有度。
在實際工作中,他經常說的一句話是‘我同意西坡同誌的意見’。
這麼做的原因,除了放權,更有將崇明當一個試點的意圖。
等介紹完畢,眾人有說有笑地步入小會議室。
胡振華的屁股還沒落到座位上,鄭西坡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董事長,最近有許多外資都想購買地皮,請您給點建議!”
社會主義有一條最重要的標誌:土地公有。
任何土地私有的舉動,都可能被視為資本主義的複辟,所以工業區在審批的時候,一般以出租為主。
胡振華想都沒想,答道,
“長租即可,不是規定最長租期三十年嗎,這有什麼問題?”
鄭西坡遞過來一根煙,苦笑道,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就是有些公司想買,他怕我們萬一不講信用,突然收回土地。就比如花期銀行,莫裡斯多次提過,說他建設金庫和大樓耗費巨資,萬一我們突然收回,花期將損失慘重。”
胡振華一想也對,如果是自己,也會有類似擔憂。
該怎麼取信於人那?
“有一點我要特彆強調,任何土地都屬於國家,這是一條紅線,誰都不能觸碰!彆說外國人不能買,就是本國人也不行。最好的地段就那麼些,憑什麼讓極少數人占據,我的原則是誰使用,誰交租,收益再分配!但在這個過程,咱們也要考慮到租用主體的利益,我建議縣政府立法,以法規條文的形式來確保雙方的利益。人無信而無法立於世,政府也一樣。就比如莫裡斯的銀行大樓,如果他簽了三十年合同,才過兩年他不想乾了,可以將大樓轉租給其他主體,但土地租金必須有人承擔,如果毀約,他的大樓將被拍賣,除了支付土地租金,多餘的部分將返還給他。如果是政府違約,必須賠償他的損失。”
鄭西坡記錄完畢後,說道,
“明白,我立即組織人手擬定條文!”
胡振華突然想起什麼,說道,
“一定要廣泛的征取意見,最重要的一點,擬定好的條文,一定要報上麵審批!”
鄭西坡和江振對視一眼後,說道,
“明白!”
這麼做,是為了保證條文的合法性,你一個縣弄出來的條文,如果上麵不認,怎麼辦?
嚴格來說,一個縣製定的條文,應該叫地方法規,其效力低於法律,並不得與法律相抵觸。
法律是由全國人大製定,一般通行全國。
鄭西坡還想問一些細節,被老胡打斷,這些工作,應該廣泛地征取意見。
接下來,是段龍,
“董事長,現在工業區湧入的人太多了,管理方麵困難重重,治安問題層出不窮,您看咱們要不要限製人口流入?”
這一點,胡振華已經感受到了,街上行人如織,尤其是集市上,人頭攢動。
胡振華想都沒想,直接反駁道,
“堵不如疏,你們要調查一下百姓為什麼來,是采購?還是找工作?還是來增長見聞?崇明四麵環水,你要怎麼堵,這又要花費多大的成本?總不能建各個柵欄把四麵圍起來吧!”
段龍麵色微紅,繼續說道,
“初步統計,本縣的常住人口已經超過了200萬,如果算上流動人口,300萬都打不住。用水、衛生、防疫、治安、敵特都存在很大問題,尤其是隨地大小便問題,屢禁不止,明明公共廁所在旁邊,有些老百姓就是不用!”
這些問題,客觀事實。
在城市治理過程中,流動人口的管理一直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胡振華沉思片刻,問道,
“你們都采取了哪些措施?”
“第一,我們在口岸設置了引導點,並對入境的百姓進行身份核實和簡單的培訓,讓他們了解本縣的布局和規定。第二,我們在街道上增加了巡邏隊和服務站。第三,抓到犯罪分子,遊街教育!第四,對單獨的流動人員加強監視,因為組團來的百姓,同宗同源,非常好查。而獨來獨往的,作奸犯科的幾率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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