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痕崗北側五公裡,是紅色兵團的控製區。
戴罪之人閆寶山看著十幾公裡外的煙花表演,怔怔地發呆,在內心深處,他後悔不已,要不是舍不得那幾千畝地,怎麼會被抓,還被判了死刑。
原本閆寶山都絕望了,誰知道有工作人員找了過來,說參軍守崗哨可以減免死刑。
閆寶山彆無選擇,都五十多歲的人了,隻能扛槍戴罪立功。
他已經來了一個多星期,陣地雖然炮火連天,但隻要及時躲進防炮洞,還是沒事的。
除了不能離開自己防守的區域外,其他事情根本沒人管。而且夥食也相當不錯,有魚丸,有白麵饅頭,偶爾還能吃頓肉。
到點就有人送飯,根本不用自己動手。
這樣的日子也挺好,抱著槍,一坐就是大半天,偶爾還能和同僚打打葉子牌,隻要不被發現就行。
閆寶山看著漫天的焰火,又開始懷念起以前的日子。
飯來張口,衣來伸手,還有三房如花似玉的小妾,真不知道那三個丫頭便宜了那個混蛋。
“還是許老財有遠見,早早地跑到了寶安,這會兒,他應該躺在太師椅上,悠閒地品著茶吧。”
此時的許老財,正坐在一塊青石上,抱著槍發呆。
彆以為躲到寶安就萬事大吉,誰知道世事難料,他被苦主認了出來。謝誌宇那個憨貨下手比工作隊還狠,苦主明明告的是自己一人,結果牽連出一串,幸好兒子跑的快,躲到鬼佬的地盤上才逃過一劫。
也不知道是哪個天殺的說寶安是天堂!
許老財弱弱地想:幸好老子機靈,使錢進了軍隊,這才免受民法處罰,早知道,我也跑到鬼佬的地盤上算逑。
此刻,被許老財念叨的兒子許家帥,正被鬼佬用昂貴的皮鞋踩著臉罵道,
“你這個黃皮猴子,連盤子都洗不乾淨!”。
鬼佬下手毫不留情,一陣拳打腳踢後,許家帥身體蜷縮的像個蝦米。
也難怪白人老板生氣,因為寶安的虹吸作用,香江的商人都快跑光了,經濟毫無起色,餐廳是虧損的重災區。
許家帥許久才緩過勁來,他擦乾眼淚,咒罵道,
“人離鄉賤!這操蛋的世道!早知道像閆老財一樣不走,他兒子不是活的好好的嗎!”
……
閆寶山正看著煙花出神,突然感受到地麵傳來輕微的震動,而且越來越明顯。
“地龍翻身了?”
閆寶山站起身來,四處張望,突然,他看見一個巨大的鐵疙瘩翻過土丘,但很快又消失在穀底,沒過兩分鐘,鐵疙瘩又爬上了另一個土丘。
在第一個鐵疙瘩身後,一個又一個鐵疙瘩相繼出現,又消失,連綿不絕。
鐵疙瘩的兩個大燈,是如此的耀眼。
閆老財恍惚間,一個巨大的鋼鐵巨獸在他側麵200米處現身,伴隨而來的,是發動機的咆哮,原本,咆哮聲是被煙花的爆炸聲所淹沒,但隨著距離的推近,發動機的聲音越來越清晰。
謝爾曼坦克車長606米,車寬29米,車高284米,滿滿的金屬壓迫感。
閆寶山的身體僵住了,不能挪動分毫,這是一種應激反應。當人受到驚嚇,大腦會快速判斷這是潛在危險情況,然後發出信號使身體分泌腎上腺素等應激激素。這些激素讓肌肉緊張度增加,身體進入警戒狀態。
身體暫時“僵住”是一種自我保護策略,在不確定危險程度時,保持靜止能避免引起注意,同時讓身體為下一步的行動(戰鬥或者逃跑)做準備。這種反應在原始時期能幫助人類應對猛獸等危險,一直保留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