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百人在盤龍山日盼夜盼,小心守衛,六年啊,竟然等到這樣一個結果。
劉大奔拳頭咯吱作響,低吼道:
“我、不、信!那可是關山軍!”
唐越冬拍了拍的他肩膀道:
“事已至此,冷靜。”
孟長義自打回來,便冷著臉一言不發。
他不知這六年的堅守,究竟是為的什麼。
二十萬關山軍,整整二十萬!哦不,現在少了他一個屯,還在山窩裡苟延殘喘。
要不是軍中糧草耗儘,他甚至還傻傻守著軍令一步不敢踏出。
“孟頭兒?孟頭兒?!”
孟長義眨了眨眼,雙眼涼絲絲的感受讓他不是很習慣。
“老唐去送還衣裳吧,上路,先回哨所。”
回村路上,張大嘴時不時就要摸一下腰間,失而複得的心情難以描述,反正絮兒是形容不出他那時的神情。
“大嘴叔,你以後……再也不殺豬了嗎?”
張大嘴咧嘴笑笑,他說:
“在上河莊種田也挺好的,鄰人友善,若殺豬宰羊,需日日算計,時時小心。”
絮兒隻知道他因家中變故意誌消沉,不由得勸他:
“大嘴叔是能靠手藝養家糊口的人,還是儘早振作,重操舊業,也好讓這寶刀,能繼續它的使命才好。”
張大嘴搖頭:“你不必學他們似的來開解我,好漢不用勸,懶漢不用管。人各有命,彆看我現在這樣,說不定哪日叔叔可逢遇貴人,承風而起。”
絮兒笑得開懷,玩笑般道:
“若真有那日,不妨幫襯侄女一把,也不用多,舍我一把好鐮刀就是。”
叔侄兩個回程時沒了焦躁與不安,即便錯過借宿之地也不慌亂,山野林地,哪裡都能睡上一晚。
孟長義五人即便軍甲披身,卻未影響速度,在平安鎮時恰好與張大嘴二人遇上。
張大嘴看呆了眼,時而為軍,時而做民,任誰都犯迷糊吧?
“哎這……這怎麼?”
劉奔路過其身邊時,還帶著些怒氣。本已走過,又倒退回來目視前方,丟下一句“我沒偷刀”後灑然離去。
絮兒問張大嘴:
“叔,你跟兵打了一架,不會有事吧?”
張大嘴哪知道?人生頭一次啊。
“該是不能與我一個小民計較吧?”
絮兒:“他們是哪裡冒出來的?鬆縣守軍?看裝束也不像啊。”
張大嘴曾遠遠見過關山軍路過鬆縣,覺得他們像,又不敢確認,但總歸心裡存疑。
“咱們隻管種田,管他是誰呢,先回去。”
他們離開短短幾日,並不知麻六帶人在上河莊大肆報複。
整個鬆縣除了官田、族田和平民良田,薛家的土地最多。
租契上寫明田租五成,不過下鄉收租的總要揩出些油水做辛苦費,這算是收租人與佃戶間不成文的規矩。
薛貴信還理事時,不管安排誰來上河莊,幾乎沒有多算過地租,甚至災年活不下去時,他還會賒些雜糧出來。
做他薛家的佃戶,總比彆處好過活一些,用心種田,有餘糧撐到下一年——隻要不是大災年。
麻六變壞,也不過是薛家出事之後。或許他在隱藏自己,根子就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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