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好言相說,還不順勢應下,哪來這許多貓尿要流?”
薛尋撣了下衣袖上不存在的灰,開恩似的道:
“你們也彆哭了,看在我伯父的麵子上,算你們秋收交糧六成。每人交乾草八束,炭一筐,棗、栗各二十斤。”
乾淨修長的手指勾動兩下,麻六從前襟裡掏出新的租契讓他們按手印。
眼看田租之事無法更改,石羅鍋隻能哆嗦著按下掌印。
慶七猶豫著不是為了這個,絮兒還被藏在席子下頭呢,新租契人人都要簽,彆耽誤了她,回頭還要多跑一趟縣城。
有東家在,麻六應該不敢報複絮兒吧?
“瘸七,發什麼呆?還不快點?!”
慶七問麻六:“今日沒到場的該如何?”
麻六歪嘴小聲道:
“還能如何?自然去縣城求六爺我。
你們自以為聰明,想要護著那個瘋丫頭,哼哼,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吧?”
麻六強行按著慶七簽下租契,隨薛尋離開村口。
絮兒躲在草堆裡百無聊賴,嘴裡一根乾草左嚼嚼右嚼嚼。一陣心慌等待還不見村裡有什麼響動。
“一個麻六,我還怕他?出去看看。”
村子裡靜悄悄的不見一個人影,絮兒自言自語:
“人都去哪了?明明聽見鑼聲來啊,白日撞鬼似的……”
石羅鍋帶人從回村,恰好看見絮兒在張望。
“羅鍋爺爺,麻六沒為難你們吧?為啥出村啊?”
丁小棗嘴快,說麻六帶了新東家過來,重新簽訂了租契。
絮兒這邊順手接過張大嘴的租契查看,那邊石羅鍋質問:
“慶七啊,絮兒的那份租契怎麼辦啊?”
慶七回道:“麻六讓絮兒自己去縣城呢。”
石羅鍋扭頭吐出一口痰,才歎道:
“他是成心想找絮兒報仇呢。”
絮兒起先隻是粗略掃一眼,租契還不都一個樣,寫明田主、佃農、畝數、地租。
猛一看她還以為自己做夢呢,看著彆處使勁眨眨眼,再看看日頭,然後仔細看著這所謂的“租契”。
“羅鍋爺爺,出事了!”
石羅鍋還當她是害怕麻六,出言安慰道:
“不怕孩子,等明日讓村裡青壯都隨你去壯膽,麻六不敢太過火……”
“不是的爺爺!這不是租契,不是!”
她慌張去看下一個人的,再換一張還是同樣的,九張租契捏在手裡,絮兒感覺自己整個人冰涼。
所有人都看著絮兒,他們隻認識簡單幾個,最重要的是不認為薛家人會騙他們。
“爺爺,他、他把你們變成了佃仆!明年收租時,不管是麻六麻七,他們甚至可以拿走所有糧食,也可以隨意打殺村裡的任何人。”
毛雀氣急:
“不讓人活了?所有糧食?他是腦袋裡裝屎,屁股對外崩字兒嗎?怎麼想的他?”
顧雲急切道:
“羅鍋叔,絮兒,這不是要人命嗎?”
陳忘山推了娘子一下低喝:
“你先閉嘴,嚷嚷啥?絮兒,還寫啥了?”
“如不能如期按約交租,則佃戶自願賣身給田主為奴。”
石羅鍋整個人顫顫巍巍,被氣的!
畜生,這純純的畜生!
薛家幾十年的好名聲,怎麼就出來這麼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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