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兒狡黠一笑:
“一回生,二回熟。
孟大哥的救命之恩我們暫時還不上,不如欠到底。”
孟長義:“啊?”
絮兒繼續道:
“不如咱們共同進退。”
“孟大哥,你看啊,我們會開荒種地,你們呢會打獵,咱們合作一把,搭個夥唄?”
孟長義:“啊??!”
鄧寶兩隻眼珠子好險沒瞪出來。
“你這姑娘,我們好心救人命,你怎的還貪得無厭呢?”
絮兒橫他一眼,不耐道:
“你彆插嘴,我跟你們軍頭談正事。”
孟長義反複確認:
“你想帶他們,跟我進山?”
絮兒看一眼神情各異的村人,點點頭道:
“正是。”
孟長義搖搖頭,指著灰頭土臉的眾人問她:
“老的,小的,一無所有,是想讓我養你們?”
嗯?怎麼個意思?到時候誰養誰還不一定呢!
絮兒義正嚴辭道:
“孟大哥,你這麼理解不對。
如你所見,家燒沒了屬實意外中的意外。
做飯砍柴,打水縫補,所有雜活我們都會,除了打獵。”
說到這裡絮兒有點氣弱,但轉而一想,他們不是白吃飯的,又開始回歸自信。
“帶上我們真的不虧!
軍頭不妨算算,地主收租五成,養活一個成人需要十畝田產方可。
若是我們互相幫助,第一年艱苦一些,但轉年就有一片次生地可待秋收。”
石羅鍋搖頭道:
“絮兒,你也彆費心思瞎琢磨了。那幾個後生不容易,快彆難為人家。
找東家賒吧,債多不愁,先活著再想彆的。”
新東家處處壓榨他們,再去找他賒糧,那薛尋的算計不就達成了嗎?人奴啊,生死都沒自由。
孟長義含笑道:
“老伯彆急,不如請絮兒姑娘再繼續說道說道,我是個很好被說動的人。”
鄧寶撇撇嘴,強忍著翻白眼的衝動,為了給不拆軍頭兒的台,隻能低低垂著頭誰也不看。
絮兒真心覺得這件事能成,於是對孟長義與大家分析:
“孟大哥,我們吃的不多,你看一個老掉牙的,兩個小不點,剩下七個,足足七個女人,吃不多的。
隻要你們打獵的時候稍稍帶我們一份。開荒時再搭把手,咱們肯定能在大山裡活得很好。
屆時你們是要解甲歸鄉,或是常住山中,都有選擇的餘地不是嗎?”
絮兒為了把他們帶離,這可是豁出去了。
孟長義很想問呢,你那滿心滿眼的算計,是當我瞎嗎?
六年未出山,雖然他打聽不出具體出了什麼事,前路未明,確實不是放人的好時機啊……
不如答應她?
孟長義看著那姑娘的一雙眼,清亮,果斷,天地裝進她眼裡,遇見什麼難事都不服輸勁頭,簡直像一棵長在峭壁的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