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長義小聲嘀咕一句:“女人就是麻煩。”
絮兒問他:“你說什麼?”
孟長義歎了口氣,帶她走回村裡人住的棚屋。
“天寒地凍非要這時候說事?”
絮兒心想,你以為我願意呢?還不是你們人多勢眾?
張大嘴和慶七聽到孟長義的聲音,笑著邀請他去裡麵烤火。
孟長義婉拒:
“忙活一整日,大家都累了,讓他們歇著吧,拿幾根柴在這也是一樣。”
暖意從掌心傳到全身,絮兒提起剛才未說完的事。
“開荒和找吃的,在眼下來看同等要緊。想必孟大哥那邊餘糧也沒多少了吧?”
“嗯。”
絮兒心裡想要罵人,他到底會不會好好說話?
“操心你們自己就行了,彆忘了進山之前你是怎麼說的,活著就行。”
絮兒心裡又涼一截,人家好歹有點底子,他們比不起。抿唇沉思一會兒,早說早得益。
“既然孟大哥無後顧之憂,那接下來一段日子我們隻能以探山找糧為主,總要先活過這個冬天,才能在開荒上幫忙。”
張大嘴和慶七旁聽大氣不敢喘,關乎全村老少的大事,他們自認沒有絮兒機靈,還是彆給她添亂的好。
石羅鍋就站在窗前聽著,他雖然總說對絮兒放心,但隻要還沒咽氣,估計是免不了要為她擔心。
孟長義向後一仰,雙手撐地。
“聽你的意思,是要跟哨所明算賬?”
好個沒良心的野丫頭,我辛苦把你們十幾口帶進來,難道會看著你們餓死在我地盤上?
絮兒攤手:“我也知道算不清,要不然這樣,你要是信得過我們,乾脆合灶!
當初在上河莊時我就說過,過日子那些瑣事交給我們完全無礙,你是軍頭,應該比我更懂得排兵布陣。
讓有力的去出力,讓會做飯的留下做飯才是最優之策。”
張大嘴讚同地點頭。
孟長義低聲重複:
“各司其職,團結協作?”
慶七拍巴掌,想說就是這個意思,不過是絮兒在與軍頭談,他訕訕放下手認真烤火。
絮兒與他分析:
“你們那裡有足足百人,抽調十人打獵應該不難,再十人留守後方以防有變,二十人分兩隊背向而走,由我們村的人各出一個辨認能吃的食物即可。
打水、飲馬、炊煮、浣衣、割草、砍柴、燒炭這些完全可以交給我們。
將來績麻、縫補、挖野菜、處理皮毛這些更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