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子們心疼菜籽,這裡用得極少。還是羅鍋爺爺篤定今年是暖春,她們才舍得種一點試試。
絮兒帶人去下遊那一片榆樹林,幾天過去,或許有彆的野菜長出來呢?
此處看著平平無奇,但是草木發芽的確比彆的地方早上一些。草地裡有很明顯的野菜,雖然還不如小孩巴掌大,但現在食物稀缺啊!
至於那批被掰成禿子的香椿,此時還沒來得及長下一批芽呢。
哨所的男人們才不管這裡有多不同,甩開膀子開乾。
那等力氣活,自然有他們可忙的。女子們彎腰在地上搜尋能吃的綠葉。
孟長義大略走一遍這處窪地,疑惑之下伸手蓋在地麵上。
人站在這裡感覺不到冷暖差異,但用皮膚相觸,明顯無涼意。孟長義將驚奇審視的目光落在絮兒身上,她到底是個什麼人?
幾日未來,這裡竟然長出馬蘭頭和薺菜,小棗幾個咧開大嘴頭也不抬。絮兒察覺到異樣,抬頭四處張望。
一群忙碌說笑的人群裡,孟長義蹲在那什麼都不做很顯眼。
絮兒走過去扔下小筐,蹲在他對麵平視。
“孟軍頭坐享其成,虧不虧心呢?”
男人刀眉一動,向前傾了身道:
“絮大姑娘又要做何?”
說著話,孟長義竟然一屁股坐下了。
自從她頭發燒了之後,總算知道梳一個女子發式,如今這樣看著多了幾分俏麗。
絮兒把自己的小鏟子扔給他,叫他去挖野菜。
“怎麼跟你孟大哥說話的?頤指氣使。”
絮兒拎筐站起身俯視:
“對白吃白喝的人就這個語氣,不聽也得聽。”
絮兒用腳尖踢了踢他道:
“趕緊起來乾活!”
孟長義拎起小鏟子,絮兒指什麼他就挖什麼。
梁奇與人竊竊私語,頻頻偷看軍頭那邊,還沒見過軍頭這麼聽話的時候。
他旁邊打配合的兩人擠眉弄眼道:
“傻大個,也不看看那是誰,一般人能叫動軍頭麼?!”
“就是,彆看軍頭麵上一本正經,與絮兒姑娘如冤家似的一點不和氣。欸,你們不覺得他倆像一類人嗎?”
“嘶~我就說有時候絮兒姑娘一個小丫頭安排我乾活,我怎麼就腳丫子不受控製那般聽她的話!現在找到原因了。”
人多嘈雜,孟長義沒想過有人敢在他附近說他閒話。
絮兒讓他挖的野菜亂七八糟,看似一樣,仔細辨彆又不同。
“你做甚?那個不要。”
孟長義提起來一根看看,又從絮兒的筐裡拿出來一個對比。
絮兒提示道:
“左手的是青蒿,右手的是茵陳,能吃的時候是白蒿,變綠了不能吃。”
孟長義沉默了。
隔了一會兒後,以為自己已經將野菜認全,似與絮兒較勁般,每次都在絮兒出聲前下手。
看著他那得意的樣子,絮兒心裡暗笑,這才哪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