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房裡忙碌的人隻有三個,丁小強兜著前衣襟探頭問:
“我姐呢?”
巧織招手,讓他把衣襟裡的東西放下,順便叮囑道:
“你姐睡著了,彆去吵她。你小子敢不聽話,我把你屁股打開花。”
丁小強雙手捂上屁股,跺跺腳跑遠。
大鍋中是連皮煮的野豆子,這些豆莢生得太晚,即便曬乾也是乾癟不能吃的,還不如趁現在新鮮,將其當作一頓飯。
饑腸轆轆的大人們盯著兩大鍋的毛豆,氣又氣不得,孩子也累。想勸勸吧,說不出口。就算讓他們來做飯,也跑不了有這麼一頓。
能怎麼辦?有的吃還敢挑三揀四?嗦吧!
一地豆莢沒浪費,埋進糞坑正好明年做好肥。
忙活兩日,黑豆基本全部收拾利索。那些散落在石子縫裡的,一粒都沒放過。
整的碎的裝在一起,現在可不是挑選的時候,葛麻再不收,即將錯過好時候。
家中留下巧織和兩個弟弟,其餘人帶上刀具再次出村。
粗麻不是什麼好東西,除了麻鞋麻袋,也就大戶人家辦白事會用上一些。
可絮兒沒彆的辦法,能想到做衣裳的東西,隻有這麼多。
拚湊縫起來的皮襖有一些,入冬之前該準備新乾草和被子,什麼時候買得起布料,她真沒數啊!
胡伯他們挖出水的大坑,剛好派上大用場。檾麻皮剝起來順利的多,紮成一束再挽個圈,堆在坑裡澆上足夠沒過檾麻的水,就可以暫時不管。
葛藤稍微麻煩一些,沉重且難以處理,隻能割下來全部運回村子。
田裡還有少量大豆和糜子,秋雨敲打依依不舍的那些黃葉,整片荒地充斥著一種說不上來的味道。偶爾刮一陣微風,吹斜了雨絲的同時,也讓人忍不住打個哆嗦。
村裡空地上整齊碼放著豆捆,兩三個支撐架起一處處尖頂,像極了縮小的連綿山嶺。
最輕鬆的莫過於兩個童子,牧牛放羊歸家後,忙裡偷閒在其中鑽來躲去嬉笑。
巧織會指派些輕鬆的活計給他們,沿路的一整排瓜架當真碩果累累,溪邊的菜地亦有東西做著最後掙紮。
落霜之前,還是有不少菜色能換換口味的。
田裡剩下枯黃的麥子和棕黑的蕎麥,等哪日天晴再說。自己種下的莊稼不會長腿跑掉,但山裡能收的雜食可不止他們惦記。
天色依舊陰沉,即便有雨,也是零星幾滴,並不影響趕路。
關屯的男女背著拎著各樣裝東西的家夥,紛紛進山去“搶奪”榛子。這種東西自己會成片生長,村子周邊是早就被他們探查標記過的,所以一群人抽簽,分了不同地方下手。
以前還是佃戶的時候,這種山間野果都是攢起來賣錢換家用的。現今糧食稀少,丁小棗都自覺不舍得多吃,就為了在寒冬多出一點做口糧的東西。
橡子量大,口感極差,反正小棗對生橡子下不去嘴。看著摸著饞著,一筐一簍,一袋一兜,新鮮榛子帶皮送回村中。
兩個小孩兒不再有空跑鬨,為了巧織承諾給他們的獎勵,一直乖巧聽話地乾這乾那。
大雁連成線的飛過高空,不知不覺竟然到了它們搬家的時候。村子裡多數時候隻有巧織及兩個弟弟,原來擁擠吵嚷的村子,突然就忙得見不到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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