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山裡光禿禿地不好藏人,四道人影拐進小路後才稍稍放心。雖說沒了盤龍寨興風作浪,但絮兒和孟長義的想法一致,暫時不想被其他人找到關屯,更不想被人影響當下的日子。
山裡開荒挺好的,最好一輩子都不被官府的人發現。一年出山幾次買些要緊東西,糧種和農具也已與薛良約定好,幾年一過,那日子,想想就美得渾身發飄。
縣城之內,雲九得到孟長義離開的消息,逐一派人按照計劃執行。薛家名聲不錯,本想給薛良留下點最後的體麵。既然他不接受,那就斬草除根好了。
身後的紛擾暫時波及不到絮兒,她現在隻想找個地縫。
人能控製屎尿屁,但對月事當真束手無策,煩惱至極時,甚至想一副藥湯下肚,這輩子再也不要這東西出現才好。
途中休息時,她不過是坐下歇歇腳,一股熱流洶湧而出,好幾層的褲子都沒擋住。
屁股位置一塊紅那麼奪目,隨行的三個男人比人家姑娘還要扭捏無措。
孟長義突然就想到了那個爭搶的布包,原來是因為這個啊,她還不如直說,現在要如何幫忙?
絮兒緊繃著一張臉,呆愣愣盯著天上的雲一動不動。怎麼辦?要不現在縫一條裙子吧?
既然想到辦法,說乾就乾。翻出針線,把包袱皮改一改,伸手從孟長義身上搶下來兩條長些的皮繩……
等再次出發時,絮兒屁股後邊多覆了一塊布料。
隨行的三個男人誰也不敢多說多看,當著絮兒的麵目不斜視,一旦有機會落在她身後,恨不得笑彎了腰。
絮兒對此心知肚明,可那又怎樣?時光回溯心有先知啊?說她臉皮漸厚也行,或是破罐破摔也罷,反正身子清爽,那塊破布依舊掛在她屁股後頭。
行至半路,孟長義實在忍不住,問絮兒道:
“你這塊臀簾什麼時候能取下來?”
唐越冬和王誌支棱耳朵旁聽,軍頭不說,他們都快習慣了。
絮兒左扭右擺地看了看,故意問他們:
“不好看麼?”
王誌捂著臉笑道:
“嘿嘿嘿喲……誰把肚兜往屁股上蓋呀?反正路上就這幾個人,彆遮了!”
相比之下,唐越冬說話要委婉耐聽許多。
“絮兒,你把它當作個意外彆去計較就好了。越是在意,越想掩蓋,結果反而越明顯。”
他不好明著說絮兒的腰臀太過引人注目。姑娘家臉皮薄,膽子小。畢竟男女有彆,荒無人煙的地段說出這話,實在彆扭。
絮兒自己看不見,但走哪帶到哪的臟汙還用想麼?完全陌生人尚且能說服自己,反正他們認不得自己。
身邊這三個不行啊,生不生、熟不熟的關係,絮兒某些時候挺想獨來獨往的,這樣就不會難為情。
孟長義那張毒嘴,一丁點都沒放過絮兒。
“好不好看另說,破布頭就這一塊,等下停歇要麼站著,要麼把你那臀簾卷起來,不然再臟了怎麼辦?”
好心好意從他嘴裡說出來,特彆像拐著彎的嘲諷。唐越冬無語看蒼天,軍頭欸~真該慶幸絮兒不是個女少俠,不然一天打你八遍都是輕的。
絮兒慢幾步落在後頭,身後沒人盯著心裡好受些。孟長義想說就說,我就當他雞鳴狗吠。
“臟了有什麼關係呢?把你身上的扒下來,夠我找地方洗衣裳替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