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疊袖弩輕盈小巧,隻有小臂長短,十分方便攜帶與隱匿,它有一個輕巧的弩架把弩身固定在小臂上,放在寬大的衣袖裡根本看不出來。
不足之處是弩翼較短且隻有單弦,射程沒有大弩遠,僅有不足百米,即使這樣它的射程也超過當朝七十幾米的界限。
它的後半部分參照了平緩的槍托,平直而又纖細,前端兩條弩翼平時折疊在弩身兩側,從弩架彈出後自動彈開,並分彆卡進弩身兩側的卡槽,從而向兩側撐起弩弦。
所以剛才花想容單手一扣,就將小臂外側掛著的袖弩轉到前側,彈出弩翼的瞬間扣動扳機,近距離攢射一箭就射穿了三個土匪,這一箭不但釘在了匪首的心上,還釘穿了他身後兩個人的胸口。
黑夜裡突生變故,土匪們一下就慌了神兒,見花想容動手洪九等人也毫不猶豫的抽出長刀,“唰唰唰”的出鞘聲在夜色裡異常刺耳。
旁邊院子的楊三秋看到賊首以斃,眾賊開始慌亂,趁著敵我形勢逆轉的空當高聲喊道:“爾等宵小還不束手就縛,我陵川縣衙早已在此設下天羅地網,爾等若執迷不悟,休怪刀劍無情!”
賊人們見頭領已死,黑燈瞎火的什麼都看不到,也不知道對方說的是真是假,丟了手裡的家夥奔著村口撒腿就跑,花想容一個箭步飛身上馬,抬手又是一弩,弩弦震顫過後跟著就是痛苦的慘叫聲,嚇的賊人慌不擇路,最終被那楊威和洪九等人抓了大半,一個個被捆了手腳拴在一起。
這場虛驚很快結束,楊三秋安撫好鄉親們,帶著楊威步入曹闊的院子,他要當麵謝一謝這些行俠仗義的武林義士。
可是雙方一見麵,楊三秋的心裡就是一翻個兒,這人好像沒胡子,他判定眼前的曹闊是這些人的頭領,無論是他還是他身後那個年輕人,從儀表體態上都沒有一點山野武夫的粗狂,也沒有販夫商賈的勢利逢迎,更沒有小民的拘束,反而從上到下顯得從容得體,所以雙手抱拳搶先一步道:“在下陵川縣縣衙首領官楊三秋,多謝幾位義士相助,諸位此次誅得賊首擒得賊人可是大功一件。”
曹闊拱手相迎趕緊回道:“不敢,不敢,有楊大人在此,想來那賊人們定也不敢造次,我等山野之人機緣巧合為大人助力已是沾了莫大的榮光,怎能居功。”
喵的,這楊姓首領官既然都說了是“相助”,那還居個毛功,曹闊趕緊順著這個調調兒往下說,再說殺幾個人對山莊的人來說都是家常便飯的事,可這些人頭和俘虜對於有官身的人來說那是仕途的階梯、通天的橋梁。既然對自己無用,那就全都拿去送人情,特彆這些人還是陵川縣衙的人。
曹闊平時是最缺乏人情世故的,對於人際交往這種事情從來都是不經意也不在意的,處於一種的漠不關心的狀態,所以他才一直呆在技術崗位上,可是剛才不知道怎麼就突然開竅了,還說的文縐縐的。
武林裡有人這麼說話的?楊三秋立刻證實了自己的想法兒,這些人不是草莽,若不是官紳就是哪個大家族在外麵的掌事人,於是道:“本官看諸位身手甚是了得,不知如何稱呼,哪裡人士?”
楊三秋開始打聽他們的出身,希望得到一點答案,而且抓了這麼多賊人,這要是報到衙門裡說是他們自己抓的,上官肯定不信,就他們五六個人安然無恙的一下子抓了十多個,還死了好幾個,武力值差的太明顯了,顯然不是他們幾個能辦到的。所以還是需要這些人給證明一下,即使這些人不能隨他們一道回縣衙,有個住址也方便衙門裡派人核實。
“在下登州府龔潮生,山野鄉人隨遇而安,路經此地遇此賊人幸有大人解圍,我等謝過楊大人。”曹闊拱手作揖還說的越來越不要臉,乾脆把事情反過來說,聽的花想容在後麵直扯嘴角。
龔潮生就是與威虎寨一戰的時候,在山道上被人抽了手裡的長槍,而後被紮死的那個兄弟,以前是個跑單的趟子手,曹闊此次出行用的就是他的路引。
楊三秋裝作沒看到花想容的不屑,迎合道:“哪裡哪裡,是我們要感謝諸位才是,隻是山賊草寇也是人,傷了性命也是要經官的,本官已經派人去最近的官驛通報,明天一早就會有人帶著賊人的繪卷前來辨認,屆時還請諸位把今晚的事情詳細敘述一翻。”
“楊大人放心,明日待眾賊驗明正身後我們再行離去,一定為大人說清今夜的事情。”曹闊一口答應。
楊三秋得了曹闊的答複後退出院子,楊威跟在他身邊嘀咕道:“不知道他們用的什麼東西射殺的賊人,我們隻在一個賊人的腿上拔下了一截鐵箭,這東西強勁異常居然還不足半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