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鹽販子、凶徒和泥腿子們少半還站著的都是硬手,這些人手上都有家夥,一個個也麵目猙獰相互觀望,查看這當前的形勢。
密諜們最是輕鬆,他們的對手相對較脆弱,而且進了貓尾巷後這才是第一戰,所以顯得猶有餘力。
“嘿!都聽著,不管各位朋友是哪條道兒上的,官府是不會放過我們的,他們隻會拿著我們的人頭去領賞錢。大家背靠背跟我殺出去,我這邊的幾個鷹犬已經不行了!”
鹽老大經過短暫的休息後,打算把所有被圍在巷子中間的人都聚集在一起,然後殺透一方敵人逃走,事實上他的方法很奏效,這些不法的賊人們很快組織成一股力量朝曹闊等人殺來。
“官府的人?他們怎麼知道自己是官家?”穆介寧心裡打了一個突兒,轉瞬間就想到:唯一的可能就是在此之前堵在對麵巷口的那些人和這些人交談過,那個人說的鷹犬就是指對麵那幾個人。
那麼對麵幾個人的身份呼之欲出,在這裡的官家人除了他們自己就隻有銀麵千戶交代要盯緊的宮裡人。
大家都不是傻子,要是在這種明智對方身份的情況下見死不救,讓人殺掉了對麵的公公,自己可就不是無能這麼簡單了,那是要攤上大事兒的。
“動手!”穆介寧這會兒哪能讓這些人從對麵殺出去,趕緊帶人朝他們殺過去。
曹闊還在喘息,巷子裡的人就殺了過來,這種時候不能退,硬著頭皮也得上,嘶啞著大吼:“短刀配軍刺,彆留手了。”
軍刺?媽的,就知道你是個太監!穆介寧恨不得一把飛到曹闊身前把他踢出貓尾巷,趕緊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藍夜收了軍刺“咯嘣”一下按開了身後的藏兵匣,抽出了一把嶄新的長刀,同周雄、唐鶴把曹闊、花想容還有洪九擠在後麵,他們三個頂上前去。
三方人馬再次撞在一起的時候,隻有零星的叫喊聲飛上夜空,更多的是刀子入肉和刺骨的聲音,群架已經升級為搏命。
鹽老大心裡十分焦急,眼前的鷹犬隻有前後兩層,拚起命來卻風雨不透,特彆是左邊一個使長刀的,詭異狠戾之招法可謂是生平僅見,沾之非死即傷。
他們身後尚有人截殺,眼看著人群成片的栽倒,在殺不出去就得葬身於此,於是他拚著手臂上硬挨一刀,將手裡的匕首一把捅在了對麵一人的肚子上,可拚儘全力的一刀並沒有透體而入,不知道對方裡麵穿了什麼擋住了尖刀,反而是自己握刀的手滑在了刀刃上,割傷了他五根手指,在疼痛來臨的同時,一柄細長的軍刺也深深紮進了他的胸口……
“稟廖爺,您妻弟還沒出來,不過巷子裡現在全亂了,再過一會兒就要夜禁了,咱們是不是先避一避,萬一給巡城的堵了,您也為難不是?”
“避個屁!三五個人的事兒都辦不好以後還怎麼混!能喘氣兒的都跟我走!”廖矮子真是騎虎難下了,搞這麼大動靜屁都沒撈著,就這麼灰溜溜的走了不但沒法兒跟郝家交代,今後在這陵川縣笑他的人可就得翻番了。
“咱們往哪去?”手下問。
“哪裡喊殺聲大就往哪裡去!”廖矮子一馬當先大步向前。
其實不是廖矮子懂戰法,他隻是覺得這麼說出來有十分霸氣。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剛來到廝殺最慘烈的巷口,就有一個人影從裡麵飛出來,正是那個中刀的鹽販頭子,一條手臂已經不自然的歪在一邊,嘴裡滿是鮮血狂吐不止。
一個混混悄悄跑在牆角往巷子裡瞅了一眼就連滾帶爬的跑了回來,壓著嗓子對廖矮子快速道:“廖爺快走,全是死人,還在殺,快走。”
正在此時,曹闊突然喊了一聲:“夜幕!”
喊完之後包括他自己在內,站在後麵的人突然解下身上的鬥篷投了出去,將麵前的敵人全部罩了進去,而最前麵的幾個人趁著對方視線被遮擋,一頓亂刀下去就殺的對方全數倒下,緊接著後麵的人側身上前頂在前麵,而退到他們身後的人再次解下鬥篷投出去,來回反複兩次就解決了絕大多數敵人,已經和密諜的人麵對麵了。
廖矮子也不傻,聽著快刀入肉、尖刀刺骨的聲音也知道眼前的巷子裡不僅僅是毆鬥那麼簡單,他身邊這幾十個殘兵敗將進去也是給人填數,果斷揮揮手帶著人扭頭就奔著貓尾巷外麵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