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腿說完一把將馮黛青的蓋頭揚在了半空,台下的男人們看到馮黛青的容貌嗷嗷直叫,馮慎衝到帳前眼睛都瞪裂了,恨不得立刻上去砍了那個混蛋。
“那人就是金玉良?”刀萬林遠遠的望著。
“是吧?”刀萬鬆也不確定。
“他真來了,樓大當家算錯了。”王富江一臉緊張。
“照殺,無思寨和鴻文洞不能說話不算話。”西門豹。
“我怎麼看著這人不像匪啊?”柳鴻文。
“那你看他像什麼?”王良。
“官。”柳鴻文……
台下喧囂漸漸平靜,有人喊到:“大長腿,我看這盒子不一般,能用得起這種刀的人會是你那兩下王八拳能對付得了的?”
“也就兩碗毒麵的事兒。”大長腿得意的嘿嘿直笑。
“你就缺德吧。”有人笑罵。
地不平近水樓台先得月,一腳深一腳淺的靠近迷迷糊糊的馮黛青仔細一端詳,嚇得差點沒讓身上的魂兒自己個兒跑了,指著大長腿罵道:“乃刀貨!瞎了你的狗眼,這是寧山衛馮家的野丫頭,你怎麼綁了她來。”
“誰?”大長腿驚問。
“瘋丫頭!寧山衛指揮使馮慎的掌上明珠!”
地不平這一叫,台下對馮黛青指指點點的眾匪全都張目結舌不知所措,本來看到寶刀連刀萬林和刀萬鬆都躍躍欲試,現在也默不作聲靜觀其變。
知道小娘是馮慎的閨女,任誰都得思量思量,這要是把小丫頭片子領家去,寧山衛一年能圍剿他三百六十五回,趕上閏年還得多剿一回。
台下淅淅啦啦的嘲笑聲響起,幸災樂禍的越來越多,大長腿也覺得事態嚴重,拎著長刀瞅了瞅馮黛青惡狠狠的道:“這世上丟的女人多了,也沒見官府都給找回來,大不了一刀砍了,死無對證。”
溜子不能讓大長腿真的砍了馮黛青,趕緊對童亭點點頭,然後喊到:“驗貨。”
這聲喊一下讓場麵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開始交頭接耳。
“三匪都不願招惹的寧山衛,呼嘯山莊居然出頭,這是要壓三家一頭啊。”
“這呼嘯山莊我也有所耳聞,短短幾個月就在南麵聚起一股不小的勢力,但就這麼扇三匪的臉,我看今年這十虎宴怕是聚沒好聚啊。”
溜子不理會他們議論紛紛,登上木台先是繞著馮黛青轉了兩圈兒,然後問:“怎麼傻子一樣?”
“一點迷藥,晚些時候就好了。”大長腿眯著眼打量著眼前的主兒。
溜子裝作毫不在意又敲了敲刀盒:“這裡不會是空的吧?兩把刀就想換一年的糧食。”
大長腿一聽就不樂意了,走上前把刀盒往身邊拉了拉道:“這位朋友說話難聽的緊,我大長腿再下做也是道上混的,你這買賣我不做了。”
他拉刀盒不要緊,可另一頭還在溜子手裡呢,這小子上台之前就看個仔細,此時扣著機舌一壓,刀盒“哢哢哢哢”的就張開了。
“哎哎?”大長腿被嚇了一跳。
就在所有人都爭相眺望這個刀盒的時候,溜子伸手快速從裡麵掏出一把短刀,一翻手就把大長腿拿刀的手釘在了桌子上,緊接著順過他手裡的長刀就壓住他的脖子。
這一變故引得眾家寨主全都站了起來,王富江第一個跳出來喝道:“溜子!做了呼嘯山莊的狗長本事了,這裡也是你動刀子的地方,天下英雄都不入你們呼嘯山莊的法眼嗎?”
溜子早已不是翠鬆崗的小頭頭了,怎會懼王富江,嗬嗬懟道:“你現在不也是條狗嗎,我溜子再不濟也是山裡長大的,規矩都懂,敢在十虎宴上見血自是占著道理,有些事情各位老大怕是不清楚,這位馮家姑娘是我們莊主在陵川收了房的。”
“啊?”……
這句話讓眾匪傻眼,也險些讓馮慎背過氣去,就聽溜子接著道:“雖然馮家極力反對,但我呼嘯山莊已經是陵川縣民啦!我們莊主今天之所以還會來吃這碗酒,那是念著與諸位往日的交情和綠林的道義,大長腿迷了我家奶奶,我辦他天經地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