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匪看著他們聚在一起,不再上前廝殺,因為隻要曹闊一死就不需要打了,那個厲害的老頭兒是那些道姑的事情,與他們無關。
藍夜撲在曹闊身上努力扶著不讓他倒下,曹闊看著他手裡的血河,苦笑道:“你下水了?”
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藍夜在去鐵石軒的時候,血河就被曹闊藏在瀑布下麵的山洞裡,因為隻要這把刀不現世,藍夜的安全就有保障,之後得到血潮也被藏在了那裡,這件事隻有他們兩個知道。
“是我生了貪念,想趁著這次的機會尋找鬼門十三刀的線索。哥,咱們沒事,咱們能殺出去。”藍夜說著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話安慰曹闊。
曹闊抓過血河拄在地上不讓自己倒下,臉上的笑容不知是痛苦還是享受:“其實我本不打算用的,但是不用不行了,你知道我要乾什麼,帶著他們離我遠些,趁機逃走,萬一……殺掉我,你知道的。”
“哥!”藍夜試圖阻止曹闊,但又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否則都得死,你若不走,我可不顧敵我了。”曹闊逼著他做選擇。
“退!跟我退!”藍夜含著淚水嚎叫著,拉著八荒遲悔往山根上靠。
八荒遲悔還想問明白是怎麼回事,但藍夜搖著頭急切的告訴他快走,眾人隨著他們一直退到不能再退才停住腳步,留下孤零零的曹闊站在場中讓眾匪不明所以。
“他這是放棄了還是裝神弄鬼?”賴義看不明白。
“看他有什麼要說的。”樓海山雙眼燃燒著為子複仇的怒火。
“刀萬林,你的兩個閨女我殺的,萬箭穿心;柳鴻文,你這兄弟我殺的,剛剛;樓海山,你就不好奇我武功平平,殺個王良都付出如此代價,是怎麼殺掉孔泰、盧勝力和樓飛的嗎?”曹闊一邊說,一邊去拔貫穿自己腹部的長劍,詭異的笑容漸漸襲上嘴角。
樓飛樓樂翔是他殺的?好多人在曹闊和樓海山之間察言觀色。
黑執事拉著紅、白兩位執事躲在人群裡,看著曹闊腹部慢慢被抽離的長劍,臉上的肌肉又開始止不住的抖動:“二位兄弟,若是信得過我老黑,一會兒亂起來,萬一情況不妙咱們就跑,千萬彆回頭。”
“唔!”
曹闊抽出長劍反手一彈,那劍便如盤旋的車輪衝著眾匪飛去,速度之快猶如離弦的箭矢,所過之處無論是撞到不急躲閃的土匪,還是凋零蕭條的老樹,儘數斬斷,將眾匪的隊伍切成兩半。
倒塌的大樹驚醒眾匪,慌亂的紛紛向後退卻,一念道姑等人卻上前仔細觀瞧,他們想知道這個人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突然間變得如此強橫。
曹闊將手裡的血河輕輕插入王良的屍體,然後屍體裡的血液便順著刀身飛快往上爬,一直到曹闊的手裡消失不見,他腹部的傷口也不在流血,連衣服上之前沾染的血液也漸漸被吸收,王良的屍身卻乾枯的僅剩一副骨頭。
緊接著,曹闊手裡的血河開始扭曲,漸漸纏繞到左手小臂上形成半截護臂,隨後他抓爛上身的衣服,手裡那團破布包裹的正是鬼婆婆斷龍九節槍的槍尖,那槍尖不停的扭曲,在曹闊胸口上形成半幅殘破的黑色胸甲,胸甲斷裂處漸漸生成詭異的花紋向中間彙集,圈成一個拳頭大小的圓圈,裡麵包裹著的正是他一直戴在身上的吊墜,那吊墜很快開始扭曲,延展到圓圈邊界的時候終於化成一張精致的銀白色人臉,與那半幅胸甲融為一體,若是仔細觀瞧就會發現,那張臉就是吊墜上一直存在的女人印記。
“啊,六千五百萬年了,本皇終於重見天日了,隻可惜這具身體太弱,還承受不住本皇的一點點力量,彆動……”那張金屬麵孔微微睜了睜眼,本來有些掙紮的曹闊,身體又恢複平靜。
眾高手距離較遠沒有聽到這個聲音,但是他們都隱約看到曹闊胸口的鐵臉好似在說話,每個人的心裡都在聚集一種莫名恐懼。
樓海山抬頭看向天上的太陽,確認現下是白天才微微安心,他不能理解眼前這人到底用了什麼妖法,居然能抽離彆人的血液為己所用,但有一件事是肯定的,那就是必須消滅他,立刻!
他轉身對著身後眾匪大喊到:“兄弟們,此人會些妖法,但是白日裡法力大降,所以剛才才會重傷,現在正是殺掉他的好時機,否則後患無窮,大家一起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