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毛毛不單找來了薛岩枝,還找唐鶴要了夜宵,半隻羊。
兄妹三人圍在桌前小酌片刻,曹闊自懷裡掏出兩個小包袱分給二人道:“前幾日就該給你們,太忙,給忘了。現下得空,你倆也幫我參詳參詳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
藍夜一邊解著小布包一邊問:“什麼怎麼辦?”
曹闊有些惆悵的道:“我想了好久也沒個頭緒,俗話說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難,咱們燒了無思寨占了驚濤樓,如今鴻文洞投誠,在太行山上已無敵手,柳鴻文也會儘快收攏老盤口子大大小小的散匪,可是之後呢?這麼一大家子光男人就好幾千人,呼嘯山莊那點進賬可填不飽肚子,總不能帶著他們接著打劫吧。”
藍夜自小包袱裡拿出厚厚的一本書,一邊聽曹闊講一邊翻閱,看著看著突然起身驚道:“哥!這是,這是完整的鬼門三變,還有鬼門十三刀!”
看他激動,曹闊隻好先安撫他:“對,殺刀萬鬆的時候用過,那時我全身脈絡是通的,特彆是融合了血河這些兵刃之後,但凡是裡麵隱藏的招式我都會,雖然在不使用那個力量的時候我用不出來,但是如何吐納、行氣、發招我都記得。還記得鬼門十三刀嗎?我們之前怎麼也想不明白的招式,其實變化之繁複超乎想象,十三個刀式中任意兩個刀式組合在一起都是一個變招,雖然其中有許多招式人體根本無法完成,但是前人的智慧是偉大的,他們最終總結出一套最適合人們使用的完整刀法。”
藍夜得到刀譜激動的已經止不住身體顫抖,紅著眼睛道:“兄長待我如師如父,道生難以為報。”
曹闊拍拍他肩頭道:“我們兄弟不說這些,後麵還有一套**步法,應該是血潮上獨有的,和你教我的有很大差彆,雖然都在細微處,但是你仔細體會,每一處都是牽一發而動全身,我想其他幾把刀上的東西也有差彆,起碼鬼門三變第一變的身法就和你說的不一樣,看上去似是而非,實際上是兩種不同的變化,所以你一直成不了第二刀,藍月的死怕不是那麼簡單。”
藍夜雙眼不離刀譜,低喃道:“難怪……”
曹闊又叮囑道:“裡麵我說不明白的地方都畫了圖,還有標注,不認識的字問我,這算是給你及冠的禮物。”
“多謝兄長。”藍夜再拜。
“我的也一樣。”薛岩枝把曹闊給她的那本刀譜放在桌上閉目不語,似在沉思著什麼。
“三妹說什麼?”藍夜問道。
薛岩枝沉默良久之後道:“我自幼在師父身邊長大,我是她撿回來的,她將我視如己出,一身武藝傾囊所受,也是門裡最小最得寵的徒弟,我也很要強,在眾師姐妹中處理拔萃,隻是一直不如幾個師姐,我一直以為是自己功夫不到家,剛才匆匆看過刀譜,發現是她刻意隱藏了招式,就像大哥說的,都在細微處。”
“難怪生死存亡之際她抓著你擋箭,興許你未必是她撿的。”
曹闊一句話讓薛岩枝陷入短暫的恐慌之中,但僅僅過了片刻,她複又鎮靜起來,說道:“不管如何,我一定會問清楚,其實她隱藏的隻是刀法,本門武功主要的兵器是鐮,而非刀,之所以大家都練刀,是因為龍心仗在多年前丟失了,而掌管龍心仗的長老在爭奪門主之位的時候被殺了,所以七殺血鐮的功法一直不完全,但是大哥給我的這刀譜裡,不但有刀法、仗法、槍法,還有鞭法和鐮法,甚至還有七殺門早已失傳的一式絕殺:天音梭。”
“什麼是龍心仗?”曹闊好奇。
“龍心仗就是鬼婆婆的龍頭杖,分飛燕是師傅的雙刀,這兩個武器是可以拚到一起的,就是這種大鐮刀。”薛岩枝翻開刀譜指著曹闊畫的致命之劍說道。
她這麼一說,曹闊終於明白七殺門的刀為什麼都是前彎的,與正常刀剛好相反,原來雙刀是可以插在一起加長的,然後與龍心仗連接形成死神鐮刀的樣子,就是致命之劍。
至於薛岩枝說的天音梭,應該就是鬼婆婆射自己的那件暗器,於是道:“你也彆急,等雪化了,我回去給你打造一把刀鐮,將來勝過七殺門所有人。你倆現在的任務就是把武藝練好,沒事的時候就去磨老八頭兒,他與一念和鬼麵都識得,肯定對他們的武功都十分了解,讓他指點不會錯,這也是我為什麼把二十八星宿給了雲錦的原因,就是不讓你們分心。”
薛岩枝聽了有些歉疚的道:“兄長為我們做了這麼多,我們卻沒什麼辦法幫兄長。”
曹闊也覺得生計這麼大的問題的確是有些為難他們兩個了,既然大的問題解決不了就從小的開始,比如之前答應大家成家的事,現在鴻文洞不打了,老盤口子也有柳鴻文去善後,那麼大家夥兒的功績該怎麼定?
藍夜的意見是,除了呼嘯山莊的老兄弟,其他人儘可以撒出去,讓他們收集陣亡兄弟們的兵器,呼嘯山莊第一批進山有四百人,粱四兒那一批包括太行七子和原武鏢行也有一百多,結果活下來的還不到一百六十人,大批的鋼刀、兵工鏟和盾牌丟在外麵,還有那些拆解了的連弩,雖然裝不回去了,但是好多部件都是能用的,全都找回來,還能再次武裝自己。
曹闊覺得這個可行,可以按照找回東西的多少給獎勵,讓他們互相監督,隻要不死人,動些拳腳無所謂,否則也分不出誰優誰劣,就按藍夜的辦法去做。